攔著不許他上前。
尉大管家見狀,趕忙擋在季妧身前:“姐心,是雪狼!”
季妧一把將她推開,向那龐然大物飛奔而去。
尉大管家阻止不及,眼睜睜看著她跑到那東西面前,蹲下身子一把攬住了它的脖子。
“你怎麼跟來了丁?”
剛剛還目露兇光的丁,見到季妧,眼神瞬間變了,變得溼漉漉,可憐巴巴的。只是喘息聲很大,顯然疾奔了許久。
季妧揉了揉它的腦袋,丁眯了眯眼,不停往她臉頰和頸間蹭。
“姐!”
尉大管家著急往前邁了一步,雅正的劍再次逼近。
丁停下與季妧的親暱互動,扭頭盯著他們,鼻子聳起,犬齒露出,噬殺之意毫無遮掩。
季妧皺眉看著雅正:“把劍放下,它不是狼,是我養的狗。”
雅正看向尉大管家:“它身上有狼味。”
尉大管家觀察了一陣,發現那東西雖然瞧上去兇悍非常,但並無傷害季妧之意,甚至當雅正拔劍相對時,還擺出了保護季妧之勢。
“姐是狗,就是狗。把劍放下。”
季妧讓他們退後,專心安撫丁。
“別這樣丁,那人很厲害的,你牙齒再快能有劍快嗎?傻不傻啊……”
丁哼哼了兩聲,尾巴擺個不停。
季妧看著溫順下來又一副“笑臉”的丁,心裡真是不出的滋味。
既感動,又欣慰,更多的是難過。
“昨不是告過別了嗎,今怎麼還來送行?是不是揹著你爹孃和甲乙丙來的?就數你不聽話……不過,沒白疼你……”
一人一狗,旁若無人,絮絮叨叨了好一會兒話。
尉大管家看了看日頭,叫了聲姐,意即時間不早了。
季妧長吁出一口氣,最後拍了拍丁的腦袋,站起身。
“好了,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回去吧。”
丁眼神焦急起來,向來聽話的它,這次一點也不聽話了。
季妧往後退一步,它就跟一步。
季妧跺腳讓它走,它抬頭看季妧一眼,竟是低頭咬住她裙角開始往後拽,似乎想要將她拉回家。
季妧把裙襬扯回來,它就去咬另一邊。
季妧心口堵的難受,最後一次把裙角奪回,咬牙切齒的衝它發火。
“讓你走聽到沒有!走啊,別再跟著我,我不要你了!”
丁終於停下。
它歪了歪腦袋,看著季妧,眼睛裡有不解,有不安,還有隱隱的傷心。
眼窩脹熱,鼻子更是酸澀的厲害,季妧不敢再看下去,扭頭奔回自己那輛馬車。
“快走。”
這句顯然是吩咐尉大管家的。
丁看著季妧再次走遠,尾巴焦慮的擺了又擺,一會兒回頭看向身後,一會兒扭頭去看即將消失的馬車。
如此重複了幾個來回,它似乎做了某個決定,最後看向大豐村的方向,仰頭長嗷了一聲。
叫聲剛落,幾道相同的聲音隱約傳來,正如應和一般。
馬車內,季妧雙手緊攥,反覆深呼吸著。
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忍不住,掀起了車窗的簾布。
車行得這麼快,丁應該看不到自己了,她就看一眼、就一眼……
誰知這一眼看過去,竟是當場淚如雨下。
“停車!快停車!”
馬車還未挺穩,季妧就跳了下去。
她並沒有往回跑,而是站在原地,朝著遠方伸出了雙手。
鄉間的土路上,一隻像狼一樣渾身雪白的東西,邁著矯健的四肢,正朝她狂奔而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