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那麼多,哪有時間想別的。
不過有件事一直盤旋在她腦中。
關山惜字如金,按說不會寫無關緊要的話,卻特地叮囑她把大寶送至隋家馬場,季妧雖想不通原因,卻還是放在了心上。
傍晚大寶從村塾回來,季妧跟大寶商量了一下,大寶果然不同意,一晚上都繃著個臉。
季明方請的大夫給夫子看過了,說最多撐到月底就得休養,季妧盤算了一下,打算月底前把手頭的事都安排好,然後她親自帶著大寶去馬場待一段時間,就當放個長暑假,等新學校建成再回來。
這樣跟大寶一說,大寶果然點了點頭。
接下來幾日,季妧一直忙的腳不沾地。
該走的都走了,倒也沒再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大事,都是些日常瑣事和作坊公事,只除了頻繁被尉大管家帶人騷擾。
那個尉大管家也不知是年老健忘還是怎地,回回來回回吃閉門羹,回回被季妧懟到南牆上,可下回還來。
季妧再放狠話也沒用。
對於這種為老不尊的賴皮臉,她是真的沒轍,除非下命令。
但下命令也就意味著承認了自己是他家小姐……所以,無解。
總不能讓人在村口攔著,真要那樣,真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不過即便不攔,村中也開始有了流言。
“聽說了嗎,天天來咱們村的那兩輛馬車,是衛氏孃家人找來了。”
“我就說!衛氏那模樣、那脾性,絕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出來的,看看!說著了吧!”
“哎呦,那咋落到咱這了……得虧遇著了季家老二,也難怪連柏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
“只可惜妧丫頭不認,門都不讓進。”
“她咋想的,姥孃家的人,認了也算一門親,以後也好有個幫襯,而且瞧著是大戶人家,怪有錢的……”
“誰知道呢?不過妧丫頭這麼做,想來總有因由,咱們不知內情,還是莫要多說……”
風聲是從哪裡放出來的不用猜都知道。
尉大管家算是退了一步,然而季妧並不領情。
這天早上,季妧正在做飯,一個在醬菜園做工的嬸子急匆匆跑來告訴她,大寶爺爺住的那間土屋塌了。
季妧跟去一看,確實塌的乾乾淨淨。
“土坯砌的,最是經不住風雨……”嬸子在季妧耳邊唸叨。
季妧點了點頭。土屋年頭雖不長,但從未修繕過,本就朽敗不堪,能撐到現在也到時候了。
飯後,季連松上門,問季妧要不要把那土屋重新壘一下。
季妧搖頭說不用。
原本就是為著大寶才買下的,可大寶一次都沒去過,今後也沒有繼續儲存的必要了。
“先這麼著吧,你們施工隊還是先緊著學校那邊,爭取儘快建好。”
孟里正幫著參詳了好幾個位置,最終還是選擇建在村外,就是去村塾那條路上的中間位置,離大豐村口也就幾分鐘路程。
那一片地質不算多好,價錢出高點就能買到手,學校可以往寬敞了建,不必像村裡那般侷促。
“誒!木頭磚瓦都訂好了,也讓人選了吉日,大後天就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