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上,看看能不能扛過去,抗過去了,也許將來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譚斌拍拍她年輕飽滿的臉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張愛玲說過,出名要趁早。現在看來栽跟頭一樣要趁早,至少摔倒了爬起來,還有從頭開始的勇氣和資本。
“我走了。”方芳起身,“ 有什麼臨別贈言嗎?”
“有。”譚斌看著她,“ 方芳,記著一句話,無論職場還是感情,要替別人著想,但為自己活著。還有,一時失敗,只代表暫時不成功,不要輕易喪失信心。”
大公司裡一個人的離去,就象投進水面的石頭,濺起幾點水花,很快歸於平靜。
方芳空出的位置,馬上被新晉的員工填補。
王奕也從樓上搬下來,就坐在譚斌的正前方。有時候譚斌會失口把她叫做方芳。
普達集團的集採,還在按計劃進行。
MPL各省的銷售經理,把從普達省公司挖來的情報,陸陸續續報了上來。經過匯總,整個集採的框架規模及合同總額已初現雛形。
但是傳說中這一週就要下來的普達標書,依然不見蹤影,嚴陣以待的各家公司,士氣幾乎被拖至最低點。
午休時分譚斌沒有隨同事出去午餐,趁著辦公室無人,她擱起雙腿靠在椅子上假寐。
身側是空閒了將近五個月的總監辦公室。
門關著,裡面黑漆漆的,透過玻璃幕牆外的光線,映出傢俱的模糊輪廓。
沒有窗戶,一張大班臺,四把椅子,兩列書櫃,就是十五平方房間內的全部。
譚斌怔怔看著,在心裡計算著,那個位置的價值,是否值得所付出的代價。
因為忙,所有的痛覺神經都似完全麻木,就這樣渾渾噩噩混到週末,她忽然接到黃槿的電話,請她到沈培的住處去一趟。
這個電話非常不合常理,不過譚斌沒有多問,放下電話就過去了。
空蕩蕩的客廳裡只有沈母和黃槿在等她。
大部分軟裝飾都已經撤掉,只剩下孤零零幾件傢俱。
“譚小姐,”沈培母親說話時嘴裡象含著一塊冰,“沈培搬回家了,這房子馬上要借給別人,請你查收一下自己的東西。”
譚斌“哦”一聲,並沒有說什麼,心口卻有一小片地方變得冰涼。
近房門處放著兩隻紙箱子。
“你的東西,都是沈培自己親手收拾的,沒有任何人動過。你最好仔細點點,別拉下什麼,以後就不好說了。”
一股辛辣之氣直湧上來,譚斌轉身,藉著低頭開箱的機會,死死咬住嘴唇。
箱子裡的東西歸置得很整齊。所有的衣物都用軟紙包著,化妝品收集在一隻藤籃中。
井井有條一向是沈培的習慣。
倒是黃槿看不過去,走過來說:“譚斌,我給物業打個電話,讓他們幫你搬下去。”
沈母冷笑一聲,“黃槿你算了吧,願意討譚小姐歡心的人多的是,哪兒輪得到你獻殷勤?”
黃槿只好站住,看著她抱歉地笑一笑。
譚斌要深呼吸幾次,才能勉強壓下胸口的起伏。
她並不怪沈母,這是她應該得到的,一腳踏兩船的報應。
臨出門時,她依然恭敬地向她告別,“阿姨,我走了,您多保重。”
沈母微微一笑,“譚小姐,不敢當,走好。”
把紙箱在後備箱安置好,她已完全脫力,心神恍惚之中,手指不小心被車門擠住。
她怔怔握著受傷的中指,眼看著指甲慢慢變成紫黑色,鑽心的疼痛終於傳遞到大腦。
空蕩無人的地下停車場裡,她象受到冤屈有口難辯的孩子一樣,伏在方向盤上嚎啕痛哭,哭得聲嘶力竭,卻不知道為誰而哭。
有人敲玻璃,急急叫著她的名字,“譚斌,譚斌……”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匆匆抹掉眼淚抬頭,是黃槿站在外面。
推開車門,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黃姐。”
黃槿坐她旁邊,言語間充滿了歉意,“譚斌,師母的脾氣一向這樣,說話做事不大考慮別人的感受,你甭往心裡去。”
“我沒有介意。“譚斌扯過紙巾擦淨臉上的狼籍,“只是想不通,我自問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她為什麼從開始就討厭我?”
黃槿有些奇怪,“沈培以前沒跟你說過?因為你們的事,他和師母吵了好幾回了,其實……其實……你知道沈培是獨子,師母一直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