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李守備是袁煥之的人,通敵叛國的大罪無法避免,株連九族,衛子纖和糰子該怎麼辦?
莫顏當然希望自己的好姐妹平安無事,至少,她要想辦法保住糰子的性命。
“夫君……”
“把衛知府和劉氏叫來吧。”
万俟玉翎拉住莫顏的手,事關重大,任何知情人都有走漏訊息的可能性,蠻族人比泥鰍還狡猾,這條線說什麼都不能失去。
“我知道,此事作為機密。”
天已經漆黑,沒有月光,伸手不見五指。
莫顏飢腸轆轆,墨紫下了兩碗雞湯麵,她陪著万俟玉翎用膳,二人吃了大半,聽說衛知府和夫人來了,就在前院帶客廳等候。
“王爺,王妃。”
衛知府和劉氏忐忑不安,守備府傳出一些不好的謠言,毀他們閨女的名聲,二人多次上門理論。
李守備武將出身,蠻不講理,糾纏的次數多了,就用外孫糰子威脅。
衛子纖出嫁,是李府的媳婦,兩人想討個公道,心有餘而力不足。
得知真相,衛知府氣得吐血,在床上躺了好幾日,他從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您二老這是幹什麼!”
莫顏跟在万俟玉翎身後,二人剛進門,衛知府眼睛一亮,即刻拉著劉氏下跪。
他原想著,這是家事,不好麻煩別人,所以一直隱忍沒有給京都送信。
於情於理,莫顏都不必管這攤子閒事,可她還是來了。
分賓主落座,莫顏對二人點頭,直截了當地道,“纖纖的情況,我都聽說了,您二老可有什麼章程?”
一句話,問得劉氏涕淚橫流,她用帕子抹著眼淚,半晌沒說出話。
衛知府面色悽然,佝僂著腰,不知從何說起。
自家捧在手心的珍寶,嫁到李家,李家人竟然是這樣對待的!
李公子染上見不得光的髒病,往衛子纖身上潑髒水,偏生這個時候女兒重病,讓李家鑽了個空子,解釋不清。
“我衛家女,不怕死,求王妃做主,還小女清白的名聲。”
衛知府語氣堅定,挺直腰板跪在地上,他知道很難,可不能讓女兒死了還被這些人戳脊梁骨。
李公子沾染花柳病,在瀘州幾乎是不公開的秘辛,百姓們私下議論紛紛,傳聞是被衛家小姐傳染。
“伯父,快快請起。”
不說衛知府和爹爹莫中臣有點交情,就單論她和衛子纖的姐妹情誼,這件事莫顏不會袖手旁觀。
尤其在得知李家的情況後,莫顏只想把此事鬧大,越大越好,讓衛家和趁機和李府脫離關係。
“糰子被我接來了,在後宅和兩個小的在一起。”
莫顏先給二老吃個定心丸,把今日到李府探望衛子纖的情況說一遍。
“李守備欺人太甚!”
衛知府雙目猩紅,麵皮抽動,手指的關節卡卡作響,他騰地站起身,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勢。
万俟玉翎輕叩茶盞,神色漠然,盯著桌面跳動的火燭,不知在思慮什麼。
劉氏抓了抓衛知府的衣袖,衛知府恢復理智,再次頹然地坐下。
當年劉氏第一眼看到莫顏就很喜歡,果不其然,莫顏很有福氣,嫁給南平王,被捧在手心,成親沒多久,就生了一物件徵祥瑞的雙胞胎。
反觀自家閨女,沒過上幾天的好日子,她這當孃的夜不能寐,恨自己瞎了眼,急匆匆地讓閨女出嫁,沒有好好打聽李家的門風。
其實走到今日這步,並不能怪劉氏,只能說,人心易變,況且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李守備包括族人都難以逃脫。
“都怪我,都怪我這個當孃的。”
劉氏抹了把眼淚,道出其中的內情。
大娘初二,衛子纖回孃家,委婉地表示想與李守備的兒子和離。
劉氏聽聞大怒,女婿有小妾姨娘,自家閨女也是正妻,還怕個妖妖嬈嬈的奴才秧子不成?
去青樓找樂子,男子最基本的交際應酬,和米分頭的都是逢場作戲而已,劉氏勸說衛子纖不必當真。
只要能在府中當家理事,男人怎麼樣都不重要,再說女子和離之後,能找到什麼樣的好人家?
不說別的,糰子怎麼辦?畢竟是姓李,萬一找了個狠心的後孃……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關上門都有事,劉氏好說歹說,勸了一通,這才把人勸走。
“現在想來,當時都怪我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