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所動,並不是沒有生理反應,而是他覺得現在每一天都如履薄冰,他非常剋制自己的一切感情。不允許出一點差錯,他更不願單純像畜生交配一樣和女人做,他要建立在感情上,但那些女人並不值得他給予感情,而且他更不會相信,杜沈送來的女人只是單純陪他睡一晚,杜沈為了留下他不擇手段,他不願最後被牽制。
一個熱血青年時還沒有過女人的男人,一個深夜睡覺都不敢睡熟。一個有風吹草動就機警得持槍迎戰,一個深夜獨自行走都會被人追殺,顧清平覺得自己真正的傳奇在於他創造了太多男人達不到的境界。剋制到了令人覺得訝異的地步。
真正改變了顧清平和周裔楠這種若即若離關係的局面,是那一晚他開車被華北地區一家和他賭場對著幹的場子打手開車圍堵,正是周裔楠生日,他出於無法拒絕的態度陪著她吃了一頓晚餐,回周府的路上發生了這樣情況,對方足有十幾個人,顧清平自己可以抽身。但周裔楠在,他就要分心很多,所以從開始打就處於下風,而周裔楠原本坐在車內是安全的,可她在望著路燈下非常英武的男人時,忽然產生了一個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她在想,如果自己在關鍵時刻為了救顧清平受傷,他會不會選擇回應自己感情,哪怕現在他出於別的情分和自己在一起,可天長日久,她不相信優秀如自己,他會不愛。
周裔楠死死咬著牙,眼底迸發出一抹寒光,她按住門鎖,將車門開啟,直接衝過去,顧清平在見到她撲過來那一刻。就知道要壞事,可他根本跑不過去,只能眼看著她不知道從哪裡抄起的一個棍子,對著人群中逼顧清平最緊的那個打手後腦砍了下去,那男人哀嚎一聲倒下,為顧清平爭取了幾秒鐘反擊的時間,而周裔楠也在這一刻被一輛疾馳而來營救對方打手的車撞飛,身體正好落在顧清平的這輛車上,兩輛車幾乎是夾住了她的雙腿。她當即痛得暈了過去。
事實證明,工於心計的女人,如果物件是一個更加精明的男人,她不會有好下場,因為這是活該。愛一個人沒有錯,可寧可傷害自己博得同情也要得到他,是不會有好結果。
愛情裡每個女人都會有點計謀,包括假裝的撒嬌和任性,賭氣和驚喜。都算是套牢這個男人的手段,只是有些非常好,有些無傷大雅,有些狠到一定程度會讓男人反感至極。
周裔楠醒來已經是六天後,她做了截肢,失去了兩條腿小腿以下的部位,她醒來後幾乎哭瘋了,她並沒有想到自己任性的方式會換來這麼慘痛的代價,很多工於心計的女人都沒有這麼慘的下場啊。但她在看到滿臉自責和歉意的顧清平守在病床旁邊,幾乎瘦了一圈、握住她手的這一幕後,她莫名安靜了下來,得到了就夠了,任何結果都要付出代價不是嗎。如果不是這樣的一場意外,顧清平不喜歡自己,父親又百般阻撓,她一生都得不到他。
顧清平不是不懷疑的,任何女人在那樣場合下,除了害怕驚慌緊張,躲在車內一動不動,不會做出第二個反應,而周裔楠竟然在他將對方解決得差不多的情況下,沒有任何必要衝出來,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想幫助自己,顯然他不需要,而且早也過了最佳時機。她跑出來的意義是什麼。周勳然在瞭解情況後,他沒有說話,他調了當時現場影片,清楚看到顧清平這邊已經要結束了,周裔楠才毫無預料衝出去的,為了什麼,昭然若揭,顧清平想不到一個女人可以這樣狠,但周勳然是她父親,他清楚,周裔楠只是外表端莊溫淑,但心裡完全繼承了他的大膽和魄力。她想要得到的,就算死,也要拉上。
院方提出可以進行嫁接假肢,周家不缺錢,假肢可以從國外引進最進口的,外面包裹上一層人的肌膚,觸感和真腿一樣,而且介面處更加柔軟,行走也要方便一些。周裔楠卻在這時提出了不接受,她躺在床上一臉灰敗說,“我已經殘疾了,我還沒有嫁人,就失去了一雙腿,我還能對自己的未來抱什麼期望。”
周裔楠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然你想怎麼辦,躺在這張床上,成為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周裔楠閉上眼,顧清平望著這一幕,他攥了攥拳,忽然開口說,“那些人是衝我來的,這件事因我而起,我可以以哥哥身份照顧裔楠一輩子。”
周勳然心裡一動,他轉過頭看著顧清平,他垂眸望著地面,可週裔楠卻在被子下用指甲狠狠摳住了掌心,哥哥身份,我要的怎麼會是這個。
在周勳然沙啞著嗓子說好的前一秒鐘,她忽然睜開眼,以非常決然的姿態看著天花板說,“我可以截肢,但我要做你的妻子。”
顧清平的拳頭更加緊了緊,他蹙著眉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