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能回去,但是已經確保就算是我們身處深圳,因為顧清平的原因,杜老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我和吳凡只好在酒店開了一間套間住在一起。
我和吳凡心裡都非常的著急,他這次過來只帶了浩子一個人,當時他來找我的時候,怕浩子衝動,就沒讓他出現。現在回來了,浩子懸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看見我的第一句話就是,〃何總,您可真不讓人省心。我們所有人圍著你轉就夠了。〃
我非常抱歉的看著他,吳凡訓斥他怎麼這樣說話。浩子雖然魯莽,卻一直都是對吳凡非常的尊敬,見吳凡臉色不好。急忙討好的點了一根菸遞給吳凡。
吳凡接過來掐滅在菸灰缸裡,他驅散了一下還在空氣中漂浮的煙霧,又吩咐浩子將窗戶開啟,等到空氣流通後,他對浩子說,“這些煙你拿走。另外你那裡備著的煙你們全都分了,我以後不抽了,不要讓我看到,告訴其他人,凡是出現在我與何總身邊,身上都不要帶著菸酒氣味。”
浩子聽到後有些詫異,“凡哥您煙齡十好幾年,說戒就戒有難度吧?”
吳凡非常自信說,“沒問題。我這點自制力還有。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道上行規和義氣不能不講。她懷孕了,不能聞這些味道,對孩子不好。”
浩子像是看一個麻煩精一樣瞟了我一眼。然後底氣十足說,“凡哥重情義,能將別人孩子視如己出,我們願意跟著您誓死效忠。”
吳凡笑著說,“你們只是沒有遇到過顧清平,不然會覺得。更該為他效忠。很多時候,我嫉妒他,我年輕時和他接觸過,但分別的任務所處領域不同,所以並沒有深入瞭解,這十幾年之間,我無時無刻都在聽著他名字,當然他也同樣在關注我。如果說我是一隻隨時都在準備出擊的猛虎,他就是在淺眠的雄獅,不會主動向任何人下手宣戰,可一旦侵佔了他領地,他就會將所有對手殺死,連一口氣都不留,快準狠,百發百中。表面看上去,他成為了杜老的俘虜,但我認為,事情的本質還沒到最後,很難講結果如何。我們實力相當,才智同樣卓絕,一樣冷靜自持,運籌帷幄。但和他對峙,我沒有絲毫把握贏,那次在港口,我幾乎是抱著一定會輸的想法約他過去,他從不洩露真實想法在你面前,你根本無法琢磨透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他下一步會怎樣做,他的遠慮他的用人他的眼力,都勝過了我。勝過了每一個人。能對敵人開口說一聲請求讓對方照顧自己妻兒,能屈能伸如他,才是一條漢子。我永遠無法做到。”
吳凡說完後,他垂眸看著我的攥成拳頭的手,語氣非常大的波動說,“你離開後。他從床上下來,他站在我面前,非常高大,可是他開口第一句就是我求你,我是一個非常不羈的人,我不喜歡太嚴肅面對一個敵人,我不喜歡屈服在他的氣場下,所以我說我做不到,我不會接受一個敵人的請求,我憑什麼要答應替你照顧女人和孩子。你敵人那樣多,我不願惹禍上身。當時他忽然對我說,我跪下怎樣。他說完真的朝我屈膝,我用最快的速度攔住他,我受不起。我震驚顧清平是怎樣隻手遮天的人,竟然會對別人下跪。他說我並不覺得丟人,為了我的妻女,命都不重要,何況屈膝又算什麼。我可以在別人將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眨眼,我不怕死,但我怕念念和女兒沒有依靠,我怕她會在失去我後活不下去,只要能安頓她們,我怎樣都沒關係。”
吳凡輕輕為我擦拭眼淚,他嘆息說,“這樣一跪的氣節,是當之無愧的男人。我可能比不了,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非常對,我和他這樣的人,天地都不跪,只跪生身父母。顧清平可以死,但他不會向任何人服軟,他永遠要自己站在一個最高的位置,哪怕渾身泥濘,都巋然不動。可他願意為了你和孩子向我下跪。他願意用任何來交換,包括尊嚴。他雖然屈膝時身體矮過我,但他風度永遠比我更高。我從不服任何人,哪怕那次在倉庫,他分明打贏了我,我依然不肯說我服了。但這一次我服氣。”
我看著吳凡,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感覺,只覺得五味雜陳,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其實顧清平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還記得顧清平出事之後,公司一團亂麻。那幾天我幾乎天天在顧氏集團忙前忙後,孫翹和我說,那天她雖然不小心冒犯了我,但是沒想到我一個弱女子,在顧總受到如此重創的時候依舊不離不棄,還如此的拼命,說我是當之無愧的顧太太。
他們都只看到我的付出,卻沒有人知道,顧清平為我受了多少罪,承擔了多少危險。有他做我的丈夫,才是我幾輩子才能修來的福氣,是我中了狗屎運了。
吳凡扶著我坐在沙發上。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