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掰過來,還有可能弄巧成拙,讓陸離在中二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
可謝向晚是誰呀,她雖不知道‘中二’是種病,但她融合的謝離卻是個活了六七十年的大唐貴婦,養在膝下的兒子孫子不止一個兩個。
對於這個年紀的少年,謝向晚還是瞭解幾分的。
思考了幾日,謝向晚便有了計劃。
不過,在那之前,謝向晚還是捉來弟弟,拉著他的小胖手跟他講明一個事實:“阿弟,你與陸二少爺是不一樣的!”
“啊?”
謝向安滿腦袋問號,顯然不知道姐姐為甚這麼說。
謝向晚耐著性子,細細的跟弟弟分說清楚,“阿弟,你被人從內院哄騙出府,家裡人都非常著急,尤其是老祖宗和爹爹,他們是既擔心又內疚,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管好門戶、看顧好你,才讓你遭此劫難——”
謝向安恍然,他這才明白姐姐說的是那件事。
他搖搖白胖的小短手,滿不在乎的說道:“阿姐,我知道,老祖宗、爹爹和兄長待我如何,就是沒長眼睛的都知道,我雖年幼,卻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至少誰是真心待他好,他還是分得清的。
謝向晚定定的看著弟弟的大眼,好一會兒。才緩緩搖頭,道:“不,你不知道。為了找到你的下落,老祖宗把延壽堂的奴僕。上至幾輩子都在謝家服侍的管事媽媽,下至謝家土生土長的家生子,全都送到了刑房,絲毫沒有任何顧忌。”
要知道在一個繁盛了七八十年的大家族裡。有些世僕甚至比年幼的主子還要有臉面。
老祖宗雖然不信奉‘服侍過長輩的,就是貓兒狗兒也要更尊貴些’的道理,但那些上了年紀的管事媽媽,基本上都是老祖宗的心腹,走出房門代表的便是老祖宗。
如今老祖宗為了尋找謝向安的下落,不惜將這些老僕推出來做靶子,這需要極大的決心。
因為刑房刑訊的不只是那些老僕,還有老祖宗身為謝家最年長者的臉面。
老祖宗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實屬不易。
對此。謝向安也隱約有些明白。他用力點點頭:“老祖宗對我真的很好。我全都記在心上,待長大了,也定會好好孝順老祖宗。”
謝向晚盯著謝向安好一會兒。又道:“還有父親,他為了你。不惜動用在揚州的所有關係,有些人與謝家並沒有什麼直接瓜葛,甚至還有些過節。可父親還是舍下臉皮去求了。”欠下的人情債最難還了。
如果不是謝嘉樹灑出了一張極大的人脈網路去尋人、甚至是打草驚蛇,胡啟德就是再幸運,他也尋不到那柺子的蹤跡。
謝向安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中終於浮現了一抹異彩,他輕輕咬著手指,天真爛漫的小臉上閃過困惑,旋即又變成了堅定,“爹爹待我亦是全心全意。”
雖然父親最後沒能嚴懲真正的兇手,可謝向安也能理解,袁氏身後靠著的是盛家,而自家想要在揚州繼續富貴下去,卻需要盛家的支援。
為了謝家,為了祖上傳下來的生意,謝嘉樹哪怕心裡恨極了袁氏,也不能真把她休掉,或是打罵、重罰。
謝向晚緊緊盯著謝向安的神情,精準的捕捉到了他的那絲困惑和最後的堅定,心中懸起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阿弟,你記著,老祖宗和爹爹自是真心疼愛你的,但事事不能隨人意,有些時候,為了某樣重要的東西,比如責任,我們可能要受些委屈——”
謝向安忙舉起小手,主動搶答道:“這個我明白,謝家給了我們富足的生活,我們也要為謝家的繁榮做貢獻,對不對?”
既享受了謝家帶來的富貴,那就要承擔興盛謝家的責任。
這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必須明白的道理,否則,人人只想著自己,這個家也就散了,更談不上什麼家族繁榮了。
這個道理是謝向晚灌輸給謝向安的。
不過,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謝向晚也不例外,聽了幼弟的話,她忙補上一句:“最重要的是,這次你平安回來了,否則,就算是拼著生意受損、家族受困,爹爹、兄長還有我,都不會放過首惡元兇!”
謝向安的大眼蒙上一層水霧,其實,那日陸大哥跟他說‘咱們一樣’的時候,他心中不是沒有怨氣的。
可現在……
謝向安捉起袖子,用力擦去臉上的淚水,用稚嫩的聲音道:“我明白,阿姐,你放心吧,這次我是真的明白了,我跟陸大哥不一樣!”
陸大哥是直接被家人漠視了,而他卻是為了家族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