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救命恩人。
謝向晚隔著屏風,細細打量了謝則一番,唔,小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白淨微瘦,卻不顯文弱,顯然並不是個死讀書的小書呆。
“謝小公子免禮,我幫你也是有原因的,小公子的字寫得極好,而我們家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所以,我幫你是為了讓你更好的幫我們抄書,說句不怕你惱的話,我們之間也算是一項交易,你很不必把‘謝恩’的話掛在嘴上。”
這話說的確實不客氣,倘或旁的讀書人聽了,或許還會覺得謝向晚‘市儈’,深覺自己受到了羞辱。
但謝則不會,相反的,他甚至很欣賞對方的這種坦率。大家無親無故的,若是沒有什麼所求,人家作甚要幫你?
可憐?呸,謝則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可憐。
至於其他的,謝則現在雖然一無所有,但卻還是不想被人算計。
倒是謝向晚的‘實話實說’,更讓謝則心裡踏實——謝家出藥出太醫,他謝則出勞動,確實是一樁交易,且公平、合理,謝則表示,他很滿意。
更不用說,屏風後的謝大奶奶是陸探花的妻子,而陸探花是謝則傾慕的名士:少年多才,出身膏粱,卻不忘刻苦讀書,小小年紀考科舉、中探花,學識紮實、多才多藝,幾年前就成為江南有名的風流才子。今年更是著成《承徽說文》,為天下讀書人做出了榜樣。
謝則雖遠居山野,但對於陸探花的大名卻如雷貫耳。且一心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今日,他竟有幸親眼見到了陸探花,還有幸幫陸探花做事。陸探花說了,謝家招募的抄書人,所抄錄出來的書籍一共抄做三份,一份留在謝家藏書閣,一份放在陸家的九華書院,另一份則會進獻給朝廷、收藏到國子監。
謝家藏書閣也就罷了,九華書院有御筆賜名,而國子監更是大周的最高學府。自己抄錄的書籍若是能在這兩個地方收藏。就是不給錢,謝則也願意呀。
更不用說,謝家開出了這麼豐厚的報酬,謝則若是不願意。那才是讀書讀傻了的痴漢(痴漢:彼時罵人的話)哪。
他低著頭。感激的說道:“謝大奶奶放心。小子既收了府上的藥材,定會努力做事。不過,您救了小子的母親。這卻是天大的恩情,小子定銘記於心。”
交易歸交易,恩情歸恩情,他可是很能分得清呢。
謝向晚不再說什麼,又問了問謝則家裡的情況,聽說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的交代謝則好好做事。說罷,她也沒有再耽擱,而是謹守婦道的退了出去,一切交給了陸離。
陸離直接把謝則帶到了一處單獨的小院,交給他一本古樸的書卷,命他仔細抄寫。
謝則翻開書頁看了一眼,便登時瞪大了眼睛,這、這可是傳說當中的唐宋孤本呀,據說前朝時就焚於戰火,現在居然出現在了謝家,還、還這般隨意的交給他一個毛頭小子抄寫?
謝則吞了吞口水,只覺得心跳得厲害,他無比小心的將書卷捧到書案上,然後拿過謝家給準備的稿紙。他一看那稿紙,又是一愣,這、這竟是無比名貴的澄心紙,話說,抄書的時候難免有疏忽,一個筆畫寫錯了,整張紙就廢了,謝家卻拿出這麼名貴的紙來抄書……果然有錢啊。
接著,謝則又看到了墨中黃金的李墨,筆中貴族的紫毫筆,硯臺中的極品端硯……等物什時,他已經徹底麻木了。
這謝家……唉,罷了,還是趕緊抄書吧。人家謝家又是給請太醫,又是送了各種名貴的藥材,又是派了婆子去照看他母親,將他所有的後顧之憂都解決了,他若是不好好做事,真是對不住人家啊。
安頓完謝則,謝向晚和陸離又相攜去了書院的工地轉了轉。
正如謝向晚自己調侃的那般,她是‘財神奶奶’,大把的銀子砸下去,各種建築材料都選用最好的,連學堂的窗子都換上名貴、明亮的玻璃窗,一應設施更是做到了精益求精。
給工匠和幫忙打雜的農戶、壯漢也都開出了極高的工錢,每日三餐也都有魚有肉、非常豐盛,讓那些工匠和農戶們驚喜不已,恨不得使出渾身的勁兒來幫東家幹活兒。
一通銀子狠砸下去,效果也是顯著的,這才不到半個月的功夫,書院的地基已經打好,各大建築群也初現規模。
謝向晚和陸離高坐在馬上,看著繁忙的工地,滿意的連連點頭。
謝向晚道:“照這個速度,再有四五個月便能完工呢。”
陸離也贊同:“嗯,比預期的能提前一兩個月。看來,我要抓緊時間去多邀請幾位先生,這樣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