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暫時輪不到週四爺上戰場。女兒雖沒多少見識,可也知道軍隊裡最講究資歷,周家雖是以武發家的,但闔家上下,除了周老爺年輕時曾經領過兵,家中再也沒有出過將軍。”
謝向晚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自古就是人走茶涼,周家脫離軍中已經超過了三十年,週四爺又年輕,想要藉助父祖在軍中的關係,恐怕有些困難。”
謝向晚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通,結論只有一個,“即便周家用咱們家的銀子給週四爺鋪路,周老爺又動用了周家所有的人脈,待週四爺位居高位,最少最少也要十年。”
說著,謝向晚清豔絕倫的小臉上寫滿驕傲,揚起精緻的小下巴,道:“十年的時間,足夠哥哥選翰林、入內閣了,而且咱們家也不是全無人脈,只待哥哥正式有了官身,爹爹大可將手中祖上傳下來的一些關係交給哥哥,有那些人的扶持,哥哥的仕途定然能走得更穩。”
更不用說周安然手裡應該還攥著些資源,一邊是摯親且對她有恩的夫君,一邊是漸行漸遠的孃家,你說她會怎麼選擇?
謝向晚唇邊的笑意漸濃,歪著小腦袋,略帶俏皮的說道:“到那時,哥哥的官位沒準兒比周四爺的還高,呵呵,爹爹,換做您是周老爺、甚至是那個神奇的週三爺,您會不會得罪謝家這樣一個‘好親家’?”
謝向晚的一番話,直說的謝嘉樹雙眼泛光,連連點頭,“是呀是呀,我怎麼忘了這些?我真是老糊塗了。呵呵,還是我的妙善聰明,不出門也能通宵天下事。”
謝向晚起身來到謝嘉樹近前,拉住他的一根胳膊,撒嬌的搖著,“父親才不老,更不糊塗,您是關心則亂呀。我呢,不過是抖個小機靈,根本就不能跟您的大智慧相比呢。”
謝嘉樹被女兒的一通馬屁拍得渾身舒暢,笑呵呵的說:“好好,咱們都聰明。”
謝向晚卻認真的點頭,“是呀,虎父無犬女,我這全是跟父親學的呢。”
謝嘉樹愈發開心,揉了揉女兒的髮髻,心疼的說道:“乖孩子,這些日子忙壞了吧。”
又是準備招待周家人,又是準備謝向榮的婚事,期間還要管理東苑的日常庶務、外頭的生意,就是個辦事辦老了的當家主母也受不住,更不用說一個還不到十二歲的小姑娘了。
謝向晚抿嘴輕笑,“沒事兒,還要管事媽媽們幫著我呢,讓我親自料理的事兒並不多。再說,大嫂就要進門了,大嫂來了,我便能輕省了。”
謝嘉樹一怔,“你想把東苑全都交給周氏?”
在他的印象中,女兒是個聰明、強勢的人,而這樣的女子,大多都喜歡掌控一切。比如他的好祖母。
而謝向晚卻坦言要把東苑全都交出去,這就有違‘掌控一切’的習性了。
再者說,謝嘉樹自己就是個家主,做了管理者後,便習慣、或曰很享受手中握有權柄的感覺。再想讓他放手,幾乎很難。
難道他誤會女兒了,妙善其實並不是個戀權的霸道女子?!
謝向晚笑得坦然,說話更是坦蕩蕩,“嗯,我只是暫時代理,東苑總歸要交給大哥的妻子。這幾年間,我一直觀察著週三小姐,發現她是個極有成算、有能力、有心計的女子,把東苑交給她我也放心。大哥是個霽風朗月般的人物,不喜俗務,週三小姐做了謝大奶奶後,定能幫兄長打理好內院,讓他心無旁騖的在外面打拼。”
而她謝向晚,畢竟只是謝家的女兒,長大後要嫁作他人婦。早晚都要交出去的管家權,為何不早早放手,這樣還能在周安然面前賣個好呢。
還有一點,謝向晚發現,大周不是大唐,這裡對女子的束縛雖然不是特別嚴苛,但也遠沒有大唐那般放縱。就是在大唐,對於過於強勢的女子,普通的男人也都是敬而遠之的。
在大周,這樣的情況更加嚴重。老祖宗便是個極好的例子。
謝向晚曾經聽人說過,老祖宗年輕的時候就因為過於強勢,而讓謝萬金很是不喜,當嬌嬌弱弱、怯怯如小白兔一樣的馮姨娘出現的時候,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老祖宗現在會有如此下場,也與她的強硬、喜歡掌控一切的性子脫不開。
謝向晚不想變成老祖宗那樣的人,更不想讓親近的人對她心生忌憚。
所以,該放手的時候就放手,該表現柔弱的時候就表現柔弱,而不是像個鬥雞一樣,整日裡鬥志昂揚、不可一世的模樣,這樣非但不能讓人心生敬畏,反而會讓人避之不及。
果然,聽了謝向晚的話,謝嘉樹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見她滿眼澄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