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行了個禮,“是,大太太說的是,奴婢告退!”
說罷,梅香便快步離開了延壽堂,唯恐袁氏一時興起再問她什麼話。
“切,跑什麼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袁氏望著梅香有些倉皇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後繼續拉上女兒往正堂走去。
行至廊廡下,門口的小丫鬟攔住袁氏,並揚聲向裡面通傳。
袁氏等了片刻,屋裡才傳出謝嘉樹沉悶的回應:“進來吧!”
袁氏心頭一動,嘖,老爺此時的心情不怎好呀。
那換句話說,小洪氏算計謝向安的事兒是真的了?
想到這個可能,袁氏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孃的,終於讓她等到了,她倒要看看,同樣是謀害謝向安,自己被罰禁足且沒了丈夫的寵愛,她小洪氏又能有什麼下場。
越想越興奮,若不是腦中還有一絲理智提醒著,袁氏都想仰天大笑。
極力忍著唇角不往上翹,袁氏故意做出一副憂慮的模樣,緩步進了正堂正間。
一進門,袁氏險些破功,因為她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滿臉呆滯的小洪氏。
輕輕咳了一聲,袁氏將衝到嘴邊的笑意嚥了回去,低頭正欲行禮,座上的謝嘉樹已經開口:“大太太過來可是有什麼事?”難道這麼快就被謝穆青打發回來了?
真是沒用!
謝嘉樹心裡嘆了口氣,他真是沒有妻子運呀。接連娶了三個妻子,除了洪氏還算能幹之外,其它的兩位,唉,不說也罷!
無力的搖搖頭,謝嘉樹現在忽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他也不想跟袁氏廢話了,直奔主題:“堂妹那邊可還好?她有沒有說哪裡不滿意?”
袁氏窒了下,麵皮兒有些尷尬,“穆青妹妹那兒一切都好,姑母和表妹還陪著,我、我想著還要準備午宴,便、便先回來了。對了,這、這是怎麼了?弟妹怎麼——”
謝嘉樹擺擺手,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沒什麼,總不與你相干。”他現在真心沒有精力跟袁氏閒扯呀。
袁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老爺這麼說,也太不給她留情面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這個家的大太太,是謝向安的長輩,更是小洪氏的‘大嫂’。家裡出了事,連謝向晚這樣的毛丫頭都能列席,為何她堂堂大太太卻連問都不能問?
一股血氣上湧,袁氏梗著脖子說道:“老爺,您說這話可就有些不妥了,我好歹也是家裡的太太。是弟妹的大嫂,如今她有了事,不管怎樣我都該知道呀。”
說罷,又恐謝嘉樹訓斥她。她目光一掃,看到老祖宗懷裡坐著的謝向晚,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補了一句:“老爺雖沒有明說,妾身也能猜到一二,左右逃不過內院的那些*。蓁蓁不小了,也該明白些世情道理了,對於內宅的事兒,她也該有所瞭解。省得什麼都不知道,傻傻的以後被人算計了還要謝人家呢。”
乍聞袁氏的話。謝嘉樹很是不滿,但聽到後面一句話,他也猶豫了。是呀,小洪氏算計謝向安這事兒,屬於內宅婦人的*手段。
而小女兒年紀小。可已經漸漸明白事理,現在讓她旁聽一下,倒也有益無害。
再者,現在有人用這樣的手段對待謝向安,難保以後有人會用同樣的法子算計他其它的孩子呀。
自清是大孩子了,應該不會輕易上當;妙善更不用說了,小大人一個。只有她算計旁人的份兒,斷無她上當受騙的可能。
而蓁蓁?唉,有袁氏這麼個娘,這孩子將來如何,還很不好說呢。
謝嘉樹伸手捏了捏睛明穴,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蓁蓁不小了,是該多學習些。”
袁氏唇角愉悅的上揚,拉著謝向意坐在了謝嘉樹對面的玫瑰椅上。
沒等多久,門外便傳來梅香的聲音:“老爺,謝媽媽、吳媽媽和小荷花來了!”
謝嘉樹眉眼不動。只揚聲說了句:“傳!”
“是!”
梅香答應一聲,引著兩個媽媽和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老奴/奴婢見過老祖宗、老爺,大太太、二太太、大小姐、二小姐,二少爺!”
三人彷彿沒有看到跪在地上的小洪氏,恭敬的跪下行禮。
老祖宗沒有開口,淡淡的看了謝嘉樹一眼——自那日祖孫兩個發生爭執後,老祖宗便不再在謝嘉樹面前託大,而是事事都看謝嘉樹的眼色。
謝嘉樹也沒有客氣,直接開口道:“我為何叫你們來,想必你們心裡都清楚。我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