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見那個剛被選進來的小丫鬟的腿都開始發抖了嘛。
小丫鬟眼中含著淚,手裡拿著棉布巾子,心裡的小人嚶嚶哭道:嗚嗚,明明我比大小姐還要大上幾歲,怎、怎麼如此有威勢——
吞了吞口水,青羅硬著頭皮來到近前,小聲詢問著:“大小姐,可是小少爺那兒出了什麼紕漏?”應該不會吧,小姐出門的時候,事事都安排得妥帖,除非整個謝家大宅都被人攻陷了,否則沒人能傷害二少爺啊。
青羅在謝向晚身邊服侍三四年了,相處了這些日子,謝向晚的能幹和沉穩,讓她早就忘了謝向晚的年紀,在她的心目中,她家小姐簡直就是個萬能的第一厲害人物,世上都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
而小洪氏什麼的,不過是一跳樑小醜,大小姐伸伸手就能把她消滅掉呢。
可如今,大小姐卻被一封揚州來的密信氣得勃然大怒。顯是小洪氏做了什麼。
青羅很好奇,不過她的重點並不是詢問原因,而是勸說主人。
不想,謝向晚聽了她的話。原本已經夠嚇人的氣勢又陡地升高了許多,看人的目光中更像是淬了毒,就是青羅也不敢跟她的眼神對視。
“大、大小姐~~”
青羅垂下頭,後頭的話再也沒有勇氣說出口。
深深吸了口氣,謝向晚的理智悉數回籠,她閉了閉眼睛,又看了看手上的密信,而後冷冷一笑,嗤啦嗤啦幾下子,將那密信撕成了碎片。
青羅見狀。忙取過一個官窯粉青釉三足香爐,爐子里正燃著淡淡的檀香。
謝向晚隨手將碎紙屑丟進了香爐裡,轟的一下,香爐裡冒出了一簇跳躍的火焰,但很快。那火焰漸漸消散,最後只化作了小片狀的灰燼,風一吹,散了。
“沒什麼,太太給阿安尋了幾個伶俐的小丫鬟,都是咱們家的家生奴婢,很是可靠。”
謝向晚淡淡的說了句。不知是不是有意,她還故意加了一句:“老祖宗已經命人看過了,說是太太的安排極穩妥!”
青羅一怔,腦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老祖宗也攙和進來了,要跟太太一起算計他們東苑?
作為謝向晚的貼身侍婢。還是個聰明伶俐的侍婢,青羅當然感覺到了老祖宗對大小姐的態度有所轉變。
可二少爺不同呀,他卻跟老祖宗沒有任何恩怨衝突,為何老祖宗連他都不肯放過。
謝向晚卻隱約有些猜到了老祖宗的意圖,這個老婆子之所以選擇跟小洪氏‘合作’。絕對不是衝著謝向安來的,而是另有企圖。
比如越來越不聽話、不受控制的謝嘉樹?
謝向晚眉頭微微皺起,似是有什麼念頭閃過,可速度太快了,她一時沒有抓住。
搖搖頭,先不去想這件事了,還是阿安的事情要緊。
想到這裡,謝向晚不顧頭上的溼發,直接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她要給留守家裡的人寫信。
既然小洪氏出手了,那麼她的釣魚計劃也可以執行了。只是在執行的時候,她必須確保弟弟的安全,她絕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阿安。
“是!”
青羅手腳麻利的端來文房四寶,並親自挽起袖子研墨。
謝向晚伏在案几上,唰唰幾筆,很快寫就一封簡訊。
而後拿起紙張,輕輕吹了吹上面的墨跡,待墨幹了,將紙張折成細長條狀、捲成小紙卷兒,最後塞進小木圓筒裡。
寫完信,正欲命人將信鴿雪球抱來,忽想起一事,又把小木圓筒放下,抽出一張嶄新的白紙,又唰唰的寫了幾行字。
“把雪球和閃電都抱來!”
謝向晚將第二封信也放進個新的小木圓筒裡,封好,兩隻圓筒整齊的放在書案上。
“……是!”青羅愣了下,旋即答應一聲,利索的走出去。
半盞茶後,青羅提著兩個鳥籠子回來。
兩隻鳥籠子裝著的都是白色的鴿子,只是一隻體型正常,而另一隻明顯個頭要稍大些。
謝向晚先取出那隻體型正常的信鴿,這是她從揚州帶來的兩隻鴿子中的一隻,因長了一身的白羽毛,被謝向安取名‘雪球兒’。
將裝有第一封信的圓筒系在雪球的爪子上,謝向晚又湊在它耳邊嘀咕了幾句,那鴿子也極有靈性,歪著小腦袋靜靜聽著,最後咕咕叫了幾聲,似是在回應主人的吩咐。
交代完畢,謝向晚命人推開窗子,親自將信鴿放飛出去。
不管是雪球還是雨點兒,都是經由專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