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一樣放光芒迎接考試。
差不多也就在這時,一塊烏黑的橡皮擦無聲地掉在了地上,邢刻彎腰去撿,同時給許拙送了句有聲的話。
“那你把你會的做了就好。”
哎?
許拙眨了眨眼,朝一旁的邢刻看了過去。
而邢刻已經收到卷子,開始閱卷了。
小朋友的題目不會很難,也沒有什麼滿滿的題目量要做,都是非常非常簡單的內容。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內容,在幼兒園的孩子們還沒有受考試氛圍薰陶的情況下,也很容易做得漏洞百出。
就像體測一樣,完全有可能做一半就開始玩。
有了之前體測的訓練,許拙當然不至於半途而廢,可他也是真的做不明白太多題目。
然而邢刻說了要他把會做的做掉,許拙也並不希望因為不明白而輕易放棄自己,所以收到卷子以後,還是有認認真真去看題目的。
隨即就發現,雖然他的大腦還是經常會理解不了題目,看到困難的題目就犯困,可一個暑假同邢刻的反覆學習,還是有一些效果的。
這個阿刻和他說過好幾次,那個阿刻也同他講過,答案是……
許拙兩眼發光地把答案認認真真地寫上去。而他寫的同時,一旁的邢刻也瞭然地在寫。
許拙寫字是很認真的,字型圓潤可愛,邢刻寫起來則又快又鋒利,不是那麼清晰好看。
許拙不僅認真,還細心,寫完一遍之後,重新檢查的時候順帶把答案描了描。反看邢刻,寫完就將卷筆放在了一邊。
許拙有點想看邢刻的卷子。這倒不是想抄,他只是想看看邢刻做了多少,是不是比他多很多,是不是要去一班了。
可是老師就在巡邏,且彷彿在藉著考試立規矩一樣,哪個孩子眼神身體不老實,就會當眾指出來。
許拙於是也不敢看了,然而讓他做更多的題目他也做不出來。
索性趴在桌子上,無聊地看向了窗外。
六小有一棵很大的松樹,這松樹比杏花苑的杏花樹要大多了。少了杏花樹上的多色和溫暖,只餘厚重的青色,有一種特別沉穩的感覺,像一位老爺爺。
許拙就趴在那棵松樹的樹蔭下,看著看著,就不自覺睡著了。樹枝在他耳邊輕柔地擺出聲。
監考的戴眼鏡老師走到了這邊,先看了眼邢刻的卷子,然後再看了看許拙的卷子,臉上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完事之後,才發現許拙竟然在睡覺。
臉色一下子就板了起來,用力清了清嗓子。
許拙沒聽見,睡得更香了,還砸吧砸吧嘴。
老師:“……”
一旁的邢刻:“……”
老師眉頭一皺,正想開聲給這位小同學立立規矩,窗外就突然傳進來了一道聲音。
“哎喲這哪位小同學啊,口水都睡出來了。”
教室內所有的孩子齊刷刷回頭,許拙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然後就看見教室窗戶的欄杆外,有一個架著厚重眼睛,頭髮油潤油潤的中年男人。
眼鏡老師禮貌地朝中年男人露出笑容,中年男人擺擺手,對許拙道:“還不起來啊?太陽曬屁股了都。”
考試太無聊了,剛從幼兒園出來的小朋友還不適應。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樂子,頓時鬨堂大笑起來。
許拙剛睡醒,腦子還木著,緩緩從桌面上爬起來揉揉眼睛。
看著是不明白狀況的樣子,可耳朵實際卻已經紅透了。
中年男人看了眼大笑的小孩子們一眼,又說:“你們笑什麼啊?沒睡過懶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