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一筆銀子,另有幾本書。
耀南與耀中出去,耀中抱著盒子,像捧著寶貝,“大哥盒子裡是什麼?”
之前。素妍見江家人,宇文琰就傷心得躲到賞月閣大哭。
待他到了賞月閣,才發現平日樓上掛滿字畫的牆上變得冷清而寂寞,只零星的掛著幾幅字畫。都是素妍繪的花鳥圖。書架上,明顯有整理過的痕跡,早前素妍最愛的幾部書已經不見蹤跡。
宇文琰快步走到紫檀壁櫃前,開啟櫃門,裡面亦是空的,在左側的位置,這些年一直漸次放著五隻紫檀盒子,每個盒子裡都裝著五個孩子的記憶,從他們出生時印下的手印、腳印,他們小時候素妍繪的畫影……直至他們現在的樣子。
櫃裡。疊放著一幅畫,宇文琰伸手取出,展開時才瞧清,這一幅不知什麼時候素妍繪的畫,繪的是他們一家幾口的畫。似在某個年節時,一家人歡聚一堂的情形,老王爺和老敬妃端坐上側,他領著剛剛成人的耀東兄妹排隊從老王爺那領取壓歲紅包時的熱鬧,畫裡,竟沒有素妍。
她曾說過,她能繪別人。卻唯獨繪不了自己。這就像一個醫者,能給旁人治病,卻永遠治不了自己的病。
“妍兒,這裡為什麼沒你?為什麼沒你?”
宇文琰只覺一切都是譏諷,雙手襯放在案上,看著眼前的畫。一陣剜心的疼,要是沒了她,未來那麼長,他該如何走下去。
正暗自傷心,只見琴瑟堂的大丫頭進來。見宇文琰在,立時欠身道:“奴婢奉茱嬸子之令過來取盒子。”
宇文琰沒有回頭,抬臂示意。
大丫頭開啟紫檀廚門,見五隻大小一樣,卻雕有不同紋飾的盒子整齊地擺放在櫃裡。抱了五隻盒子,小心翼翼地下了樓。
左肩王府上下,因王妃病重,下人們都沒了笑容。
世子妃蔡七育下長子後,便正式接手了王府內宅事務,開始打理府邸,凌薇偶爾會幫襯一二,素妍也逐次將店鋪、田莊的事交給她。
凌薇進去了!出來時,捂嘴哭了。
蔡七離開琴瑟堂後,整個人就軟依在牆上,對身邊的陪嫁嬤嬤道:“著人去宮裡請太醫,把最好的太醫都給叫來……”
凌薇帶走了素妍交託的五隻盒子,每個孩子一個,那裡面裝的是素妍給他們的禮物。
素妍微闔著雙眸,打了一小會兒盹兒:“白茱,給我準備香湯。”
“是。”
白茱不多會兒就領了大丫頭進來,服侍素妍寬衣。
素妍道:“把去年王爺給我做的那身素白色繡海棠春裳給我取來。”
大丫頭一一照辦,誰也不多說一句話。
素妍像以前一樣挽了最簡單的髮式,她已經大半日沒見到宇文琰了。
白茱輕聲道:“王妃,世子妃使人來問,今兒晚膳想吃什麼?”
“就喝點銀耳羹吧。”
白茱應聲,吩咐了大丫頭去回話。
素妍又令白茱硯了墨,手握著筆,才發現自己沒了力氣,還有什麼人想見,想要說話的呢?思忖一番,最終坐到了案前,用心地寫了幾封信,又尋了信封用紅蠟將信封好。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望著窗外,什麼時候飛起了雨。
“白茱,如今幾月了?”
“回王妃話,四月了,如今是四月十四!”
“四月十四……”她沉吟著,“我有大半日不見王爺了,他去哪兒去了?”
白茱想說,早前在賞月閣遇見了。
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奴婢著丫頭去尋。”
素妍勾唇,微微一笑,“他這是在躲著我呢。你……著人把他叫回來,我不為難他就是。”
白茱又著小安子去尋人。
素妍只覺今兒這一日太累了,彷彿完成此生最大的幾樁事,上了暖榻,用最優雅的動作側躺,雙眸看著窗外,久久地,久久地凝望。
白茱寸步不移地守著,尋著素妍看的方向,素妍低聲道:“聽說,王爺年輕時曾有兩個喜歡的通房,一個叫做翠綠、一個叫做嫣紅,後來嫣紅嫁人了,翠綠誓死不肯再嫁,卻一直住在鄉下莊子裡,獨自一人……”
白茱詫然地抬頭,這事兒她亦聽說過。
自從素妍嫁至王府,宇文琰就給下了禁口令。不許任何人提早前通房丫頭的事。
素妍道:“白茱,幫我勸勸王爺,翠綠真心待他,給翠綠一個奉侍的名分。讓翠綠回來服侍他。我已與老敬妃叮囑過了,王爺身邊需要細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