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言會道的私媒——巧媒婆。
老王爺道:“讓她在花廳候著。”
這才懶懶地著衣離炕,兩位新奉侍幾下著好中衣,服侍老王爺更好袍子。
老王爺梳洗完畢,心頭暗自感嘆:現在過的日子豈不比以前更好。
他來到花廳,下人已經奉上早膳,兩位新奉侍陪坐在一旁。
老王爺問:“巧媒婆可吃過了,沒吃一起吃。”
巧媒婆望了一眼,見案上的早膳式樣別緻,光是小點、餅餌就有六七樣,又有三樣粥,還有好幾疊小菜,瞧著就很是美味,笑道:“老王爺一問,還真是餓了。”
杏奉侍有些不高興。
珠奉侍不支聲,只埋頭吃著。
巧媒婆三兩下喝了兩碗粥,每樣粥還不一樣,而他們三個連半碗都還沒吃完。巧媒婆笑道:“到底是堂堂左肩王府,這粥還真是好喝!”
巧媒婆又盛了第三樣小粥,約有大半碗,很快就喝完了。拿帕子抹了抹嘴,掏出一張紙來,道:“我相中了三位,一位是左相府崔家的二小姐今年十五,崔家是極樂意的……”
這可是靜王黨人。
老王爺一聽就不樂意,連連搖頭。
“第二位是原江南布政使鄭保國之女、光祿寺少卿鄭復貴的幼妹,只是年歲稍大了些,翻年就十九了,倒是被鄭家上下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十五歲那年原是要定親的,沒想鄭大人在江南染疾身亡,要為父守孝,這一守就是三年,親事就此耽擱了,聽說鄭小姐也是曾布政使大人年過四十才育的幼女,鄭老太太也是多方尋找了,都沒尋到好的。”
老王爺並未說好,也未說不好,心下在想,已經十九歲的小姐。
這鄭保國,他倒是有過耳聞,聽說是個正直不阿的人。做江南布政使沒到三月就暴斃身亡。
巧媒婆笑道:“江祿寺少卿的官是小了些,才正五品呢。”
見老王不應話,又道,“第三位是工部左侍郎姚翰的嫡長女,早前訂過兩回親,沒等過門,男方就出了意外,算命的說要尋個年歲大的,命硬的才成,今年二十一。不過真是個能幹的。姚夫人多病。一直是這姚小姐打理家中事務。弟弟妹妹都聽她的,就是府裡的姨娘也得聽她調遣……”
老王爺吃著早膳,也不支聲。
倒是兩位奉侍似看仇人一樣盯著巧媒婆,覺得她有些多事。
素妍聽說老王爺起來了。攜著白芷過來請安。
一過來就見有媒婆在,請了安就在一邊的貴妃椅上坐下,因為天冷,懷裡抱了湯婆子。
老王爺道:“你先回去,兩日後跟你回話。”
巧媒婆笑道:“老王爺要是不滿意,我再打聽幾家,總有一個好的。”
老王爺吩咐道:“賞巧媒婆二兩銀子的茶水錢,辛苦了!”
會客廳的大丫頭給了封紅,巧媒婆欠身退去。
素妍道:“父王。把婆母身邊的嬤嬤、丫頭都放回佛堂服侍吧。婆母病了,肚子鬧得厲害,聽青霞說昨兒跑了一宿,今晨都起不來了呢。”
老王爺看著素妍,倒不似虛情假意。他能看慣素妍,怎麼就看不懂身邊妻,還被她騙了二十多年。難道是因當局者迷的緣故。“你不怨她?”
“她是王爺的母親,我怨她作甚?”
前面一半是理由,後面則是無奈。
她是不能怪,因為越怪這日子只會過得越憋屈,索性不與老王妃計較。
“那等助紂為虐的惡奴,賤賣了的好,免得留在她身邊作威作福,沒個好歹。”
素妍面露窘色。
老王爺也不想為難她,“除了老嬤嬤和那個偷盜了東西的小廝,其他幾個可以放回過去服侍。”
素妍也不願得寸進尺,謝了老王爺,讓人傳了話。
一干丫頭還回老王妃身邊服侍,經歷這番一個個倒也膽小了許多。
偷盜東西的兩個,一個死了,一個殘了。
素妍做主,念著葉三娘年邁,服侍了老王妃幾十年,若是賤賣,也沒人肯要這等上了年紀,不能幹活的。令人送她回鄉下莊子養老,再不許進王府。殘了的小廝就算賣,只怕沒人要,也讓他到鄉下莊子幹農活去。
在皇城鬧得沸沸揚揚的事,素妍就這樣將一頁揭過。
老王爺遣了二管家,派人打聽姚小姐和鄭小姐的事兒,雖說鄭小姐的兄長官職小了些,但她父親也曾算是一方大員。
臘月二十一這天,又有幾位媒婆登門提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