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侄經營的,不過也就傳聞而已,不知是真是假。”
“這裡吃一頓不便宜吧?”
“不便宜,不過既然宴請的是武林盟主,那豈能隨便,總得讓他知道我家大小姐過的是什麼日子,日後別虧待了小姐才是。“白前竟也是一副考驗女婿口吻。
是不是你告的密?白茯苓一眼掃過白果,眼裡全是惡狠狠的質問。白果一閃身縮到白芍身後,做賊心虛了。
這個大嘴巴!現在不會白家上下都認定她對海浮石有意了吧?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她不過就逗逗帥哥玩罷了,這些人哎!白茯苓一陣無力,也懶得辯解了,拉著白前上樓而去。
與濟困堂的人約定的時間是下午,白家一行便先在這裡用過午飯,白前俗務纏身,加上他從前的身份,就算濟困堂的人與海浮石認不出他,他也不願與他們打照面惹麻煩,所以午飯後就先行離開。
白前走了不久,院子大門方向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白果探頭一看,嘻嘻道:“果然是海盟主來了!就他一個人!小姐,需不需要我們也迴避一下啊?”
白茯苓白了她一眼,坐在位置上沒起身。很快樓板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一身青布衣的海浮石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依然是一身樸素,依然是劍眉朗目、俊美而沉穩的青年,可在見到白茯苓那一刻眼中也不由自主再過驚豔。
今日的白茯苓出門前格外精心打扮,一件翠藍五彩通袖妝花鸞鳥緞袍,一條雲白熟絹繡蘭草青花長裙,明明是一身瑰麗奪目,偏偏讓她穿出了剔透清雅的氣息,半點不覺濃豔雍容。
烏黑的髮絲挽著隨雲髻,上面簪了兩支嵌著五彩寶石的銀簪,簪子打造得如同兩振翅欲飛的彩鳥模樣,別緻精巧,襯得白茯苓一張小臉越發靈動嬌美。
她本身已經美得出奇,再這麼一番打扮,就算海浮石定力非凡也禁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平常接觸的女子不多,有限的女俠也無財力精力去作這樣精緻的打扮,就算是武林名門世家的閨秀,也難有這般的考究,一看之下更覺得眼前女子光彩奪目,一顰一笑都是無限動人。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白茯苓被海浮石的眼光看得心情雀躍,笑眯眯地請他入座。
海浮石就如機器人一般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坐下以後過了一陣,依然靜悄悄地不吭聲,就在白果幾乎忍不住對他這副木頭德行翻白眼的時候,他才終於開口道:“明日我要去辦點事,可能過一段日子才能返回京城,嶽長老說應該跟你說一聲他昨天跟我說,約了白小姐在這裡見面紫草姑娘託我帶話,說辦完袁香主的後事,就會把小鬱送回白朮先生那裡,小鬱她會照顧好,請白小姐不要擔心”
說了一堆,沒一句是白茯苓想聽的,反而再次把她好不容易被那幾枝粉嫩梅花安撫下去的火氣挑了起來。
“海盟主的意思是,今日來見我全是嶽長老的主意,你勉為其難在百忙之中撥冗前來赴會,就為了替紫草姑娘給我傳話?!我都不曉得原來海盟主這麼聽嶽長老的話,上次的梅花可也是嶽長老要你送的?難為海大盟主天寒地凍為區區幾枝花奔波勞碌,真是罪過!”白茯苓笑得冰冷。
傻子都知道她生氣了,海浮石不想惹她生氣可又不知如何解釋安撫,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否認道:“不是的。”
“哼!”白茯苓眼中終於露出點真正的笑意,寒冬之中看得海浮石心中一暖。
不過海浮石接下來一句又再次惹禍:“梅花是紫草姑娘讓送的。”
白茯苓氣到極處反而不氣了,覺得自己跟這塊木頭計較實在是自找罪受,她也不是沒人要的剩女,何必老是自作多情送上門去討沒趣?
這麼一想心頓時涼了大半截,口氣也冷淡了不少:“海盟主該交待的都交待了就請回吧!不敢耽擱您的寶貴時間了。”
海浮石握了握拳,忽然抬頭對白茯苓道:“我聽他們的話,是、是因為我想讓你開心,想讓你不生我的氣,我想見你。”
這算是給倆耳光再送個甜棗嗎?白茯苓一陣無力,想起他剛才像小學生向老師報告作業一般的笨拙言辭,一時分不出心裡究竟是什麼滋味。
她低頭把玩著面前的茶杯,不知為何忽然想到楊珩,人跟人差距怎麼就那麼的大呢?想想昨天楊珩談笑自若的瀟灑姿態,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犯賤。
為什麼楊珩主動追求暗示她不想理會,偏偏就愛逗這根朽木呢?還次次被他三言兩語氣得蹦蹦跳吱吱叫。只要跟他在一起,心情永遠像在坐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