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臉黑了,“你給我說,是不是把我的俸祿都領走了?這可是好幾年啊!我的血汗錢,你,你就弄了這麼塊破石頭?”
張希孟氣急敗壞,他終於想起來了,貌似是自己定了所有人的俸祿不假,但他好像從來沒有正式領過。
這道理也簡單,他一直都是軍中辦公,偶爾閒了,也是去老朱家蹭飯。
結果就是好幾年下來,張希孟都沒算過他的俸祿有多少,單身狗的悲哀了屬於是!
只是他不算,有人替他算,張希孟的俸祿都被朱英給領了,這小子平時就是學校的小富豪,經常請客。
“不對勁兒,不對勁兒!你沒有我的簽字,你領不出來的!”
朱英咧嘴笑了,“哥。你忘了我的同學嗎?”
“陸洲?”
張希孟怪叫一聲,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你們兩個兔崽子串通起來,把我的錢都領走了?
“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了!”張希孟真急了。
朱英也害怕了,一邊跑,一邊瘋狂求饒:“大哥,別打了,等回頭我有了俸祿,加倍還你還不行嗎?我,我給你寫欠條!”
張希孟追了一陣子,也著實累了,這小子就跟猴子成精了似的,真是難抓。
“對了,你怎麼想到弄個玉牌的?”
“就是聽他們說的,能保佑平安的……要不我給你也求一個去!”
“用不著!”
張希孟捏著玉牌,思索了少許,突然來了主意。谷
“你說主公這孩子,是萬眾期待吧?”
朱英點頭,“那是自然!”
“那這孩子能不能有點特殊的?”
朱英皺著眉頭,“什麼特殊的?是紅光漫天,香氣四溢的?”
“那太俗氣了,早就被人用爛了。”張希孟捏著玉牌,又問道:“這上面怎麼沒有字,光溜溜的?”
朱英哼道:“這東西就叫無事牌,肯定不能亂寫亂刻的!”
“哦!那我不亂寫亂刻不就行了。”張希孟笑道:“你說我在上面刻幾個字,然後塞進孩子的嘴裡,讓他叼著玉牌出生,你說怎麼樣?”
朱英目瞪口呆,我的天啊,還有這種操作?
哥啊,你可真神了!
“好啊好啊!那寫什麼寫平安大吉,長命百歲嗎?”
張希孟輕笑,“這是尋常人家的吉祥話,主公這個兒子可不行。要寫就要寫最緊要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張希孟唸叨了兩遍,又看了看朱英,“你覺得怎麼樣?這可是傳國玉璽上面的話。”
“傳國玉璽?我爹還沒稱帝啊?”
張希孟吸了口氣,的確,寫這八個字,有點不符合老朱緩稱王的計劃。
而且這八個字必定是放在玉璽上的,弄一塊玉牌是不行的,可是玉璽那麼大,又沒法說成孩子嘴裡叼著的。
既然如此……那就換八個字。
“莫失莫忘,仙壽恆昌!莫失莫忘,仙壽恆昌!”
張希孟又想了想,他是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詞了,但願這孩子不是古今無能第一,天下不肖無雙吧!
張希孟也不是閒著無聊,非要弄這麼一手封建迷信。
實在是上上下下,都這個孩子太過期盼了,可以說是肩負了萬千矚目。
就算沒有這個,也要說什麼紅光漫天,祥雲朵朵。
還真別不信,現在濠州那邊就有人說朱元璋降生的那天,真龍降世,龍涎香氣,三月不絕!
也不知道這幫人聞沒聞過龍涎香,反正說起來信誓旦旦。
大凡了不起的人物,都要有個不平凡的出身,連雷劈不死的都有,銜著一塊玉,也不算什麼吧!
而且如果能把這事坐實了,肯定能極大提升老朱的聲望,馬上就要進金陵了,面對的挑戰也會成倍增加。
對內要剷除弊政,建立一整套統治體系。
對外要跟劉福通,張士誠,還有元廷的勢力周旋,千般政務,萬般瑣事……這時候給老朱,給這孩子加點光環,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張希孟思量再三,終於對朱英道:“你給我聽著,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你冒領俸祿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然我打爛你的屁股,窩心腳把你腸子踹出來!”
朱英諾諾答應,很顯然,這小子才不會怕張希孟的威脅呢,下次還敢!
張希孟也懶得費吐沫了,還是正事要緊。
就這樣,一塊鴿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