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斯卡蒂的描述,劉震平打消了自己拉攏這隻貓的想法。
劉震平一直認為,老喬治的革命鬥爭是不可能成功的,他和老喬治他們合作,不過是各取所需。
哪怕這次成功拿下了沙海之星,當居虛略這座大都市將目光放到了這微小的革命火焰上之時,一切就都結束了。
在康斯坦丁號上他就清楚的明白在這個世界鬧革命根本就不可能,資本主義已經解決了自身全部的短板,居虛略的科技水平至少領先周邊殖民地一個紀元,更別提那些超越常規的神子級怪物。
一個康斯坦丁家族的族長就是神子級,那居虛略得有多少神子級的存在,何況神子之上還有惡魔呢。
這根本就是一場必敗的鬥爭,不過是早敗晚敗的區別罷了。
劉震平很佩服老喬治這種燃燒自己照亮他人的人物,但是也僅僅止步於欽佩。
他的目的從來都沒有改變,他所有行為的源動力就是獲得更多力量,讓自己在這個世界能夠更好的活下去。
在南城攻城戰中,劉震平徹底意識到了斯卡蒂這樣的存在,在大規模作戰中能夠發揮怎樣的戰略價值。
而斯卡蒂那跳脫且天馬行空的性格和想法也讓劉震平覺得,老喬治這般古板嚴肅的鵝遲早會和她產生矛盾,這樣自己就有機會趁機拉攏斯卡蒂,讓這份力量為自己所用。
今天就是劉震平一次簡單的嘗試,但是當劉震平聽到這隻貓對老喬治的看法後,他就明白了,這隻貓對於老喬治的歸屬感太強了,只要老喬治還活著一天,自己就不可能說服斯卡蒂加入自己。
至於弄死老喬治?劉震平覺得還是算了吧。
老喬治是個很會講道理的鵝,除了用嘴講,他也很擅長用拳頭講,劉震平不是很想正面體驗一下老喬治的“朝聞道”。
從密室中出來後,劉震平就回到了自己在戰狂家族的房間中,他再次沉夢境,去實驗對應的能力。
這次他不是去窺探夢境的內容,而是去嘗試調動做夢者的情緒。
他化作意識體小章魚,穿梭在那些充斥著痛苦的夢境中,用觸手不斷刺激著那象徵著憤怒情緒的赤色部分。
漸漸的,赤色在夢境中的成分越來越多,象徵著恐懼的黑色都被憤怒和痛苦替代,一個個夢泡紅的彷彿要滴出血來。
劉震平乾脆用克蘇魯的神力汙染自己的意識體,反正有塞聽,他也聽不見囈語的存在。
隨著大量克蘇魯神力的注入,意識體膨脹成了一個巨大的存在,漂浮在夢泡的上空。
那是一個猙獰的如同噩夢本身的巨大身影,劉震平伸出大量的觸鬚,將這些觸鬚插入一個又一個的夢泡中,專門刺激那些赤紅的憤怒。
漸漸的,整個夢境空間都被一個個赤紅色的光映照的通紅,劉震平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他偷窺了幾人的夢境,一幕幕暴虐的景象正在夢中上演。
劉震平對自己的手段非常滿意,做完這一切,他也陷入了深深地睡眠,養精蓄銳等待第二天觀察自己的成果。
但是等到了第二天,劉震平卻發現,事情並沒有如他所想的發展起來。
累土和沙礫種姓的普通群眾們依舊是安之若素的繼續接受著壓榨,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的跡象。
甚至根據卡桑德拉派出去的獅人們收集的情報來看,連小規模的鬥毆等社會亂象都極少發生,沙海之星的社會現狀依舊穩若磐石。
這就讓劉震平百思不得其解了,怎麼會這樣呢?這不科學啊!明明自己已經充分將憤怒的情緒調動起來了,怎麼可能什麼社會反響都沒有?
不服氣的劉震平當天晚上再次回到了夢境空間,結果昨天被煽動的一片赤紅的夢境,又恢復了原樣。
而且象徵著恐懼情緒的黑色在夢泡顏色中的佔比更多了。
劉震平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又重複了一遍操作,但是一天過去後,仍舊沒有什麼社會變故,明明夢境裡這幫平民都開始凌遲貴族了。
可是現實中他們還是能繼續忍受著無情的剝削。
劉震平意識到自己肯定遺漏了什麼,他看著卡桑德拉收集來的各項情報資訊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在奪取沙海之星的過程中,不能充分調動累土和沙礫階層的群眾們參與進來,他們就很難產生主人翁意識,別人送到手上的和自己爭取來的東西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前者反正得來的也很容易,放棄也沒什麼,後者相對而言就寶貴多了,畢竟是付出代價獲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