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到他二人四掌相觸,接著是阿浪連退二步的吐血。
白木大師的情況如何大夥並不知道,原因是他掩飾得很好,只不過臉色很是蒼白而已。
依他狀似全力的一擊,阿浪竟未倒下,接著又見到白木大師說出那幾個字,大夥不免循著白木大師的手勢朝阿浪望去。
他到底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能撐得住如此一擊?大夥一陣好奇。
“哈哈哈……”忽聞白木大師開口大笑,笑聲震天價響,近乎把屋頂都給掀了。
大笑聲中,他體內的氣血控制不住的一陣翻騰,只見一大灘鮮血從他嘴裡飆出,“爽快!爽快!真是爽快極了……”
“痛快!痛快!真是又痛又快!”阿浪學著他的口氣,身子雖然已見踉蹌,但始終就是沒倒下。
白木大師笑聲一斂,隨即對慕容俊說:“慕容公子,老衲願以項上人頭擔保,這個浪子的出身來歷絕沒問題,他會是吾等對付宋七刀的好幫手。”
“哦?”慕容俊沉思著,沒有再說什麼。
其實,他並非懷疑阿浪的出身來歷,而是他很不喜歡他看黃詩涵時,臉上所做出的表情。
雖然他與黃詩涵還稱不上是情人,但不管怎麼說,在他的心中,情人眼裡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他其實是不願讓她留在慕容世家的,他更不願目睹她被左右特使所傷,衡量輕重得失,他才說服自己將她留在此地,怎知半路竟冒出阿浪這個程咬金。他心知肚明阿浪會是自己最大的敵人——情敵。然而,此時此刻,連少林掌門白木大師都開口說話了,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大師言重了。”慕容俊微微一笑,接著又說:“在下今日有幸目睹阿浪兄一展絕技,加上又有在座各位的大力鼎助,想必那宋七刀定當知難而退,夾著尾巴跑啦!”
這些江湖中有名望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樣,不論是待人或是處事,總是相當圓滑;白木大師已認出阿浪是什麼人,可是大家也不點破,顧左右而言它,各找臺階下。因此,大廳內的氣氛一下子又融洽起來。
最後,大夥又在廳內閒聊等待有沒有人前來助拳,直到夜色完全降臨,炊煙升起時,慕容俊才帶領眾人前去用餐。
夜已深。
整座慕容山莊無聲無息地似嬰兒般沉睡著,但莊內的貴客皆心裡有數得很,因為宋七刀的飛刀出現,慕容山莊其實在暗地裡早已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彷彿連空氣都凝結一般。
驀地,一陣簫聲在山莊的後院響起,在此靜謐的夜晚聆聽,更具幾分淒涼蕭索之感。
後花園中的一個四角亭內,只見慕容俊坐在一張石凳上,雙手輕握著一支遍體碧綠的玉簫,雙眼似閉微啟,彷彿已進入渾然忘我之境。
江湖傳言,慕容俊此人自幼深受慕容老莊主的薰染,琴棋書畫及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且其人溫文儒雅,故只有二十二歲的慕容俊,在江湖中已是頗具盛名的人物之一。
然而,此時的他眉頭深鎖,表情亦十分苦澀,一股寂寞孤獨的氣息自他的身上隱隱傳來,令人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之心。
按理來說,一個慕容世家的少莊主身上不應該散發出那種孤單落寞的氣息,但這世上絕沒有人可以明瞭他心中的思緒是那麼的複雜與混亂。
慕容俊的母親早逝,父親茹苦含辛地將他一手拉拔大,教導他讀書、習字與練武。直到他十九歲那年,父親在一場比武中喪生,從此慕容山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獨挑大樑。
慕容山莊龐大的產業,八十六莊丁的吃喝拉撒都得由他一人打理,算算日子至今已有三年之久;好在左右特使昔日因欠老莊主的一份情,而自願投效慕容俊,否則他早就撐不下去了,哪能像現在把慕容山莊打理得井井有條。
每當夜深人靜時,慕容俊總會獨自一人來到這個四角亭內撫琴弄樂,也許是紓解白天的壓力,但也可能是懷念老莊主在世時,對他的點點滴滴。
慕容俊放下手上的玉簫,忽然輕嘆一口氣,拿起石桌上的酒杯,輕啜一口,“在下慕容俊,尊駕何必躲躲藏藏的……”同時一雙如辰星般明亮的眼睛,盯住在不遠處的一簇花叢。
支吾聲中,只見黃詩涵立身而起,帶著靦腆,“我……對……對不起,打擾了公子的雅興。我……我以為是什麼人——”
慕容俊適時打斷她的話,“原來是黃姑娘,快!快請坐。”他用手指著他面前的小石凳。
江湖中人皆知慕容公子精通音律,黃詩涵因不曾在江湖中走動,加上她今天是第一次在此住宿,所以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