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遺憾,不足以影響他們的好心情 。
王維沒有再登過玉真觀的門,倒是李範一連幾日在玉真觀中軟磨硬泡,把自己損到 貶低成李持盈腳下的泥:“好元元,你倒是說句話啊就算你要打我,都成。別就這麼笑 ……都是我這做哥哥的不好,怎麼竟找了這麼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呢那該死的王八郎,說 什麼我也該好好收拾他那一拳都算輕的了……”
李持盈聞言淺笑,轉過頭去定定地望著李範,卻不說話。晶亮的眸子,讓李範越發 不安。
“四郎哥哥,你回吧我什麼事都沒有……”
因她的不溫不躁,李範更加自責。還要再說話,朝光卻是突然冷哼一聲:“歧王, 我家貴主什麼話都不說,那便由我這小小奴婢說上一句。我只替我家貴主問一句:那王 維可不能是一天之間就突然結了婚的,他準備婚禮,等待新娘的那一個月裡,歧王您在 做什麼啊?”
李範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又是難堪又是後悔,可到底不好當著李持盈的面發火 ,只是指著朝光,哭笑不得地罵道:“你個臭丫頭”又轉頭望向李持盈:“元元,你聽 為兄說……”
“四郎哥哥,我都明白。”正因為對所有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她才放縱朝光這樣放 肆。
不要以為她什麼都不說,就真地什麼都不知道。一記老拳,算得什麼。不還是照樣 覺得那人才華橫溢,是可出入府邸的良友嗎?
心頭泛上酸楚,她合上眼,不想再說。其實,她明白王維為什麼這樣做。對一個男 人來說,為家族傳宗接代確是大事。可四郎哥哥……到底不是與她可感同身受的姐妹, 男人還是偏向著男人呢
她在心底低嘆,因著李範**言又止的神情,她便淡淡道:“四郎哥哥,我以後不會 再見王維,你且放心。”
她一句話說完,李範反倒要在肚裡叫苦連天了。有心說話,可想想又咽了回去。他 要是真對妹子說什麼“從前崔湜那小子也是有娘子”的話,怕是連皇兄都不會放過他了
看看神情冷淡的李持盈,他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起身告辭。出了玉真觀,也不回王 府,直接去了位於永樂坊的王宅。
也不與王維多說別的,拱手一句“望八郎你日後不會後悔吧”便轉身離開。
王維在書房中沉默許久,才一聲長嘆。或許,現在便已經後悔,可是,就是後悔也 已經來不及了。
“夫君,”溫柔的低喚傳入耳中,王維抬起頭,滿是溫柔笑意的面容,怔仲片刻, 便也隨之而笑。
“娘子,辛苦了。”他柔聲低語,走出房來:“阿母如何了?”
“姨娘、不,大家她這會兒正在小憩。夫君不必擔憂,不過是長途跋涉,太過疲累 ,不礙事的。”
王維一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聽著新婚妻子的低喃細語,可目光卻不自覺 地飄過院牆邊上的那幾杆翠竹。
租憑的這座小院,最數這幾桿竹子有情趣。只是到底比不得玉真觀中那一片竹林… …
他的心一跳,忽然便突兀地道:“明日找人把這幾桿竹子砍去吧連根也挖去……”
王妻劉氏一愕,轉目望著已經成為丈夫的表哥,卻沒有表示任何反對意見:“既然 夫君不喜,那我明日便叫匠人過來。”
王維一笑,便不再說話。兩人正說話間,卻突聽得外面一陣喧譁。似有人策馬入坊 ,直接在牆外大聲呼喝。
那道單薄的木門,重重的被拍打著,彷彿在下一刻便會被拍碎。吃了一驚,顧不得 招喚老家人,王維快步走到門前,才抽起門栓,就被猛地洞開的大門撞在身上。
吃痛之下,王維驚怒喝道:“大膽”一聲喝出,他才看清門外站著的竟是身著羽林 軍服的兵士,身後更跟著一個小黃門。
王維怔住,原本還要更嚴厲的喝斥自然是更沒辦法出口了。可就是他低頭作出謙卑 之色,那小黃門也照樣拉著臉。抬腳踹開門的羽林軍更是冷笑著喝道:“王樂丞,你的 事犯了”
王維心頭一震,有些不明所以。那小黃門瞥著他,便冷笑道:“王樂丞,你一向掌 管教坊中伶人,可莫要說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說著話,已經抖開手中卷軸,沉聲 唸書道:“今有外教坊太樂丞王摩詰……”
王維心中惶或,耳中轟鳴,卻仍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坊中伶人私自於 坊中舞黃獅子為戲,被人一狀告到了御前。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雖說黃獅子從 來只有御前表演時才可用,但要說是在排演也能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