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
可迴心細想,這話也話得不錯。雖然就算是姐姐真與史師雙修也並不是什麼罪行, 可若是鬧將起來,難免那些整日唸佛愛說什麼清心寡慾的和尚會又說什麼怪話,傳到武 皇那裡免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心裡發苦啊只是這話,她卻只能憋在心裡,哪肯同人去說。逢聽道日,也只當根本 就沒看到姐姐是怎麼看史師的……
見李元嘴上答話,眼神卻是有些飄忽,太平奇怪地皺了下眉,卻沒有出言相問,只 是溫言道:“元元,姑母有一封信要你帶給你阿爺,只是,你要記住,這封信切不可讓 除你阿爺外的第二人見到。”
心中一跳,李元強忍住扭頭去看的衝動。雖然不知姑母究竟想要做什麼,可她可以 肯定不管是什麼事,一定是和那個隱在屏風之後的人有關。
只是哪怕再好奇,她也不能出聲問。笑著應下,她乖乖地坐在一旁看太平寫信,就 連眼角都不往後面瞥上一眼。太平偶爾抬頭見了,不禁在心中暗笑。待寫了信似乎遲疑 了下,並沒有在信封上蓋上封蠟,就這樣交到了李元手中。
李元看看信封,眨了下眼笑道:“姑母還是封上蠟吧不是說不能讓阿爺外的第二人 看到嗎?”
“姑母相信元元一定會好好保護這封信不讓第二人見到的。”太平頗有深思地衝著 她一笑,隨手隨下臂上那隻鑲著寶石的金釧為她帶上:“這個,就當是酬謝元元為姑母 跑腿的。”
李元嘻嘻笑著,也不拒絕。把信揣在懷中,便笑著告辭。只是退出門時,低垂的目 光仍是忍不住往屏風後露出的那雙靴子看去。
靴子已經有些舊了,可底邊的磨損卻不嚴重。看來,這人走路的時候應該並不多… …
心裡暗暗想著,李元退出門後故意走得極慢。可惜見她走得慢,守在門前,太平的 貼身侍女便笑著上前,柔聲問:“貴主可是落了什麼方小說西?”
被這一樣一問,李元不好再磨蹭,只能尷尬地走開。可那點好奇心卻讓她心如爬蟻 。回相王府途中,幾次摸著懷中的書信想要拿出來瞧上一瞧,卻到底還是忍住。
姑母能這樣信任我,我若揹著偷看,豈不是太過份了心中嘀咕著,轉念一想,她又 失笑。果然是姑母,連她這樣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子都為她折服……或許,阿爺之所以能 讓人為他誓死效命,也是因為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吧?果然,她比起父輩來說還是差 得遠呢回了相王府,李元不曾耽誤半刻,直接就往阿爺的住所走。因著幾年前那一場鬧 ,內宅裡現在崔氏的勢力大不如前。至少現在李元想要見到阿爺,沒有哪個再敢阻攔。
待王英稟告後,李元邁進門去,已有綠雲迎上前來。這些年來,綠雲一直留在李輪 身邊侍候,看似頗受寵信,可卻一直未曾得到晉升,仍不過是個婢女罷了。
目光在綠雲陪著笑的臉上一掃而過,李元也不留情面,直接便沉聲喝道:“此處不 用你侍候了,且將退下。”
綠雲臉上一紅,卻不好多舌,只能深施一禮退出門去。只是兩人這一對話,原本伏 案的李輪便抬起頭來。自然不會開口喚住綠雲,只是看向李元的目光卻是閃過一絲奇怪 。原本還站在門邊的王英看得分明,忙隨著綠雲退了出去,順便把門輕輕帶上。
李元徑直上前,掏出信落落大方地遞到阿爺手中:“阿爺,我姑母託我帶給你的信 。您慢慢看,我先告退了……”口中說是要告退,可腳尖卻是連動都沒動。
李輪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也不說破,只示意她坐下。李元一笑,跳上羅漢床雖然沒 有湊近,可眼睛卻是定定地盯著阿爺。只見他展開信箋,細細看了。雖臉上沒有什麼異 色,可眉毛卻是幾不可察地掀起。
直看了兩遍,李輪才抬起頭來望著李元,平聲問道:“你姑母還同你說了什麼?”
“沒有,”李元搖頭,遲疑著又道:“當時姑母房中還有別人。雖然不知是什麼人 ,可應該是個非富則貴的男人。”
李輪點頭,忽然拿起信:“你也看看吧”
“我?”李元又驚又喜,趁著阿爺還未後悔,接過信便瞧。這一瞧,不禁倒抽一口 冷氣。
粗粗看過,她只覺渾身都冷,竟是怕到連牙齒都要打顫。這是想要做什麼?竟要反 了武皇?反了武皇……
嚥了下口水,她只怕自己看得不夠仔細,又再次細細看了兩遍。不知為什麼,心情 乍驚又喜。從原本的惶恐到後來漸漸有些興奮,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一 時怕到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