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又轉頭笑道:“奴婢先問過是什麼事,再來回稟。”
“人都衝進來了,我看也不用浪費那個時間了。”李元笑著衝那自知莽撞了的婢女 招了招手,“你過來,倒是好好和我說說,什麼事不好了?”
秋眉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瞥了一眼那婢女,沉聲道:“是喚小翠的吧?我記得你 今日和飛雨她們一樣也是休沐日,怎麼又跑回來混說?”
“和飛雨一起?”李元目光一閃,更感興趣。看那年紀不過十二三的小婢女已經嚇 得說話也吞吞吐吐,她便溫言笑道:“秋眉,你再這樣嚇她,她還能說出什麼?小翠是 吧?你莫要怕,慢慢說便是……”
那小翠嚥了下口水,緩了緩心神才道:“奴婢、奴婢確實是和飛雨姐姐她們一起休 沐,去了清瀾堂探望綠雲姐姐……”
聽她說到這裡,李元眼睛一亮,直接坐起了身子。那小翠垂著頭,抬手抹了抹眼角 ,突然猛地一抬頭,哭道:“貴主,您快救救飛雨姐姐她們吧!再晚她們就沒命了…… 真的!她們真不是故意害馮孺人的……”
“馮孺人?”拔高了嗓音,李元追問道:“馮孺人怎麼了?你不要再哭了!再哭下 去誤了時辰不是更糟了?”
“馮、馮孺人小產了……”被李元一吼,小翠倒是止了哭聲,突然爆出令人心神一 震的訊息後,說話也利索了許多。
李元這才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雖然因為小翠當時只在清瀾堂院門口玩耍,並 不清楚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在事發時就立刻跑回滌心閣。可馮氏小產,而且是被 飛雨等人暗害流產的事兒卻看來已經是真的了。
看李元抿著嘴角不說話,秋眉絞著手有些發急地道:“貴主,這件事還要快些向大 王解釋清楚才是。要是大王真以為馮孺人小產是貴主派人做的,可真是……”
轉頭瞥了秋眉一眼,李元淺笑:“怎麼?你怕了?覺得大人會聽了馮氏的話認定了 我是害他骨血的兇手?”
“不是……”秋眉猶豫了下,沒有正面回答,只低聲道:“大王一向寵愛貴主…… ”
李元低哼一聲,跳下羅漢床也不看她,直接趿拉著木屐便往外走去。
秋眉怔了下,才反應過來。反手取了繡鞋追出去,“貴主,先換過衣裳再去吧!”
李元回頭瞥了她一眼,只笑:“如此緊急關頭,哪裡還顧得換衣裳呢?莫等我換了 衣裳,人已經成了兇手!”嘴上雖然如此說,可臉上到底是全無半分煩惱之意。
也不等侍女們追上來,李元趿拉著木屐,達達地一路急行。人剛走到清瀾堂外,便 聽到裡面吵雜一片,大異平日的清靜。
緊隨在她身後的小翠吸著鼻子,有些怯意地往後縮:“貴主,奴婢、奴婢還要進去 嗎?”
回眸瞥她一眼,李元笑問:“怎麼?怕人再抓了你去?”也不等小翠回答,她已笑 著走了進去。
小翠一哆嗦,忙跟了進去。人才邁進門去,就聽到有人大叫:“啊,這丫頭也是她 們一夥的!”被這一聲嚇到,小翠怯生生地抬起頭,去看到原本正伸出手指指她的小宦 官正訕訕地收回手去。在他一旁年紀稍長的宦官施禮問安:“奴婢等失禮了,還請貴主 恕罪。”
李元偏了腦袋,卻沒有去看這施禮問安的宦官,而是望著被押住跪在院中的幾個婢 女。
衣衫凌亂,發散釵墜,臉上不是淚痕便是指印,顯然這幾個婢女是吃了些苦頭。看 到李元,便哽聲低泣,卻不敢出聲。李元垂下眼簾,不聲不響地再往前走。
在堂前階下,兩條長鬍床前,伏跪的卻是飛雨和紫煙二人。聽到問安聲,飛雨便立 刻扭過頭來,滿是淚痕和紅印的臉上現出一絲驚喜之色。一面往李元身邊掙一面哭叫道 :“貴主救奴!真的不關奴婢的事的!奴婢什麼都沒做啊!”
反是紫煙,雖也是被教訓過的樣子,卻仍是木然地跪著,並不曾告饒半句。
李元腳步微頓,目光掃過二女,還未說話,早有宦官上前賠笑道:“貴主,這事奴 婢等可是……”
眼角瞄過那宦官,李元一笑,也不說話。抬起頭便步上臺階直入清瀾堂。
清瀾堂的正堂中,此刻卻是熱鬧。李元剛一走進去,倒先有十數擠在門前的婢女施 禮問安。李元一笑,看看立在門前的崔娘子,也不應聲,徑直向內走去。第一眼看到的 便是躺在軟榻上的馮氏。
大概是事發突然,沒有被送回馮氏居住,只得先置於這小歇的軟榻之上。因是半蜷 著身子,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