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有之;貴族皇室 歌舞歡笑者有之;又有些小商小販提了籃子在園中游走叫賣著新鮮菱角的。
遠遠的,似乎是看見安樂府上的馬車。不願與她撞上,所以李持盈才拉了薛崇簡泛 舟池上。卻不想盡興而歸時,卻偏偏就是撞上了安樂。
“李元?我還當你家兄長走了,你要躲在房間裡永遠都不敢出來了呢”安樂回過身 來,笑盈盈地看著李元,眼中盡是嘲弄之意。
雖然被狠狠刺了一下,李元卻仍是儘量保持笑容,甚至直接拉住憤怒的薛崇簡,不 讓他回擊半句。已經忍了幾個月了,她可不想前功盡棄。
拿眼掃過她拉著薛崇簡手,安樂彎起眼,笑問:“若是有什麼喜訊了,告訴姐姐一 聲,姐姐不在意封個大紅包送你的。”
李持盈溫然淺笑,只是不語。安樂等了數息,見她竟是真的不與她爭辯,反覺無趣 。正待轉身而去。卻偏偏遠處傳來男人的叫聲。
聽聲音,有些大舌頭,明顯是喝多了的樣子。還好,能聽出是在叫薛崇簡。李持盈 只當有人來了正好解圍。可回頭看清來人,不禁暗叫不妙。
也不知是同誰一起喝的酒,大唐的皇太子醉得雙眼發紅,連走路都有些踉蹌,如果 不是後面的內侍扶得穩,怕是還沒走近就要倒地不起了。
安樂冷哼一眼,也不走了,只是冷眼睨著薛崇簡,嘴角的嘲弄笑意更甚。
有心迴避,可此刻卻偏偏是避無可避。沒奈何,李持盈也只得笑著躬身喚了一聲“ 太子哥哥”,又悄悄碰了薛崇簡一下,讓他稍微收斂一下渾身的傲氣。
可薛崇簡卻只是低哼一聲,眼跳輕蔑之色不減反盛。知道他是根本就看不起這位皇 太子的,又不象三郎哥哥一樣懂得適時低頭。李持盈也只能悄悄衝他使眼色,不敢太過 聲張怕讓李重俊瞧見記恨在心。
還好李重俊實在是醉得太甚,也沒太留神薛崇簡的神情。只是一徑走過來要說話。 只不知是無意還是怎麼的,李重俊一個踉蹌,竟是把扶他的內侍也撞得連退數步。偏偏 ,那內侍這一退就生生撞在了安樂身上。安樂被這內侍突然撞在身上,雖然沒傷到,卻 是勃然大怒。也不理那內侍如何磕頭謝罪,她奪過馬伕手中的靴子批頭蓋臉地當頭抽下 。
那內侍被打得痛得厲害了,抱著頭貓著腰卻不敢躲,只能一疊聲地大叫“救命”。 李重俊紅著眼睛衝向安樂:“你、你是何人?竟敢衝撞本太子……呃……”
掩鼻皺眉,安樂冷笑道:“還敢說問我是何人?賤奴,你這是要借酒裝瘋不成?”
李重俊眼一翻,指著安樂就罵:“哪兒跑來的瘋婆子竟敢如此大膽左右,還不快給 我好好教訓這臭婆娘”
他叫得大聲,也有人真地應聲從遠處急急跑了過來,可看清是安樂,又哪敢真的動 手。正猶豫之間,安樂已經大罵道:“還想教訓我?你這個賤婢生的賤奴,不好好教訓 你我就不是安樂”喝罵著,她抬手就打,這一靴下去,正好打在李重俊的臉上。
李重俊一聲大叫,捂著臉踉蹌倒退兩步。指著安樂:“你、你、你……”了半天卻 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內侍大急,也顧不得再叫痛,撲上前抱著李重俊連聲叫著“殿下、殿下,你怎麼 樣?有沒有傷到眼睛?”又罵:“你們這群該死的,都忘了自己是誰的奴婢嗎?”
原來站得稍遠的手下見自家主子真的吃了虧,也急了。顧不得再分尊卑,直衝過來 。
安樂又豈是個會吃虧的,不用她吩咐,她身後的奴婢侍從已經早就迎上前來圍住那 些人。大聲喝斥道:“爾等莫非是要謀逆不成?”
有眼尖的認得出安樂的侍從乃是皇帝所賜,雖然仍有不忿之色,卻不敢再上前。只 得回身和李重俊細細說了。李重俊吃了這麼大的虧,雖然心裡也知道這會兒找不回場子 了,卻仍是壓不下心頭火。
捂著臉,他指著安樂叫道:“安樂,我是你的兄長,大唐的太子,你竟敢如此欺辱 於我我李重俊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安樂聞聲,嗤笑出聲:“呸,你這賤奴算我哪門子哥哥?還什麼太子我這就去叫阿 爺撤了你的太子位,看你還有什麼臉當著我的面來叫囂”說罷,大笑著揚長而去。
李重俊這時候哪裡還有半分醉意,就是真醉也要驚出一身冷汗了。“安樂若真是… …”把擔憂之語咽回肚裡,他轉頭看看薛、李二人,突然鬆開捂著臉的手,指著他們叫 道:“二郎表弟,安樂剛才如何欺我,你也是看在眼中的,可一定要與為兄去御前做證 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