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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黑衣人明顯不敢過於強迫,“嘿嘿”冷笑兩聲,移開手,看著美眉離開暗屋。

 。。。  

第二十七章 夢琪的琴音 下

在學院裡都快捂出譜嘍,春天到來,小女生、小男生們相邀三五成群地走出院門,走出多力士城,盡情享受著春天帶來的快感。

葉雲飛本來要邀夢琪一起踏青的,去夢琪的教室和宿舍去找,夢琪不在,又不知道董雁和妍兒在哪裡,只好一人從玄武門走出學院。

玄武門往西北是淺山,淺山之上樹木早發春芽,綠草鋪山。淺山角下纏繞一帶碧水,這帶碧水和葉雲飛的別樣草廬相連。碧水之北修竹挺立,竹影婆娑;碧水之南盡是黃土,不著綠色。

這地方也真奇怪,同是水岸,水南水北竟是兩重天。

看到如此景色,什麼功名利祿,什麼人際交往,盡皆浮雲。

葉雲飛心懷開闊,剛才的不快一掃而空。

多力士城的人們都到城外踏青去了,反而疏忽這塊天然之地,這裡靜,靜得讓人喜歡,靜得讓人想擁抱、想親近。

他徜徉在水南的黃土地上,突然陋岸傳來錚錚琴聲,琴音靜美,婉轉啼腸,聽著如此琴聲,使人惆悵落淚。

葉雲飛是樂器高手,聽琴音便知彈的是《枉凝眉》,只是不知道操琴人為何如此傷感,如此心緒複雜。

他尋著琴音向對岸走去,正在這時,如鶯似玉的聲音響起:

天宇蒼茫,

悠悠我傷,

杜鵑啼血悵迷茫,

妾已淪陷魍魎。

小舟一葉浪尖上,

煎熬何其彷徨。

天宇蒼茫,

悠悠我傷,

感君十里醉斜陽,

還道咫尺相忘。

妾心早感君情濃,

一曲相思夢中長。

僅僅琴音還沒有什麼,聽到歌聲,葉雲飛心湖波瀾,急速向竹林深處搶奔。

仍是黃色羅裙,仍是臉色憂悒,仍是醉美仙子,不同的是此時的她卻是操琴人,琴前點燃鼎香,她已進入忘我境界。

葉雲飛沒有打擾她,拿出瘦簫,和著琴音吹起來,簫聲低沉,琴音舒緩,配合的恰到好處,天衣無縫。

一曲終了,葉雲飛激動地說道:“琪妹,我去找你卻不見人,哪知道你卻在這裡!”

朱夢琪面無顏色,顯然極是睏倦,道:“不知道公子的簫吹得如此之好,夢琪算是大開眼界了。”

葉雲飛見夢琪把“小哥哥”換成“公子”,不知道她是何意?只是心裡邊感到酸酸的。他接過朱夢琪的話,道:“我從小就與簫為伴,十幾年身不離簫,有時候就想簫就是我,我就是簫。反倒是琪妹,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操琴。”

朱夢琪道:“小時候爺爺就請琴師教我,雖不是專業修琴,但也從沒的間斷過。”

葉雲飛道:“既然這樣,我們何不再和上一曲?”

得到她的應允後,葉雲飛以簫引領,吹起的是《紅梅閣》。

朱夢琪琴音跟隨,只充當配角。

葉雲飛瘦簫觸唇,人簫合體,迅即進入忘境。先發出一個滑音,接著波音、打音相互交換,簫聲時而婉約,時而綿長,時而如天馬行空,妙不可言。山中雀安靜下來,流動的水安靜下來,拂搖的竹安靜下來,他面前緩緩展出一幅畫卷:

北國深冬,廣垠的大地被白雪覆蓋,到處銀裝素裹分外妖嬈。在白色之中幾株臘梅含苞怒放,濃濃的深紅和白色交相生輝,真是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貼近紅梅樹的是個閣樓,葉雲飛和夢琪圍著爐火,賞著雪裡紅梅,輕聲軟語,說著儂儂情話。

問世間情為何物,倒叫人生死相依。這圖這畫這景象,經歷了,即使死過也無遺憾。

正在他們忘情簫聲琴音之時,傳來了陣掌聲,“好、好,琴簫合鳴,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能聽到這仙音,也不枉此一生了。”

簫聲琴音頓停,葉雲飛看見一個黑衣人微笑著向他們走來。

在意興闌珊之時,他最討厭別人打斷簫聲,何況此人打斷的不僅僅是簫聲,還有他和夢琪好不容易構建的氛圍。

葉雲飛看清來人,原來正是在德權王爺府見過一面的陳杰宇先生。他冷然道:“怎麼會是你?”

陳杰宇也不看他臉色變化,長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雲飛小弟,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呀。怎麼,不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