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避開彼此的眼光,“朕是在慈寧宮的甬道中碰到儀答應。”
“臣妾曾詢問過染秋姑姑,她稱儀答應並未去過慈寧宮,而這慈寧宮離雨花閣可是最近的,她不去慈寧宮還能去哪裡呢?就算她是正要去慈寧宮的路上,為何不先去給太后娘娘請安而與皇上折回長春宮?此事解釋不通。而當日她言語多有推波助瀾之意,現下她被打入冷宮,也不澄清此事,皇上與皇后娘娘可以讓宗人府徹查此事。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錯過了壞人。”靜嫻婉轉有理的話語字字清晰。
弘曆皺眉雙手撫膝嘆了口氣,皇后轉頭看著殿上的眾人,正色說道:“儀答應自食其果,嘉貴人若不以此為警鐘,當真是辜負了聖意,本宮會讓宗人府徹查此事,夜深了,這便散了吧。”
經過這麼一折騰,眾人都是覺得疲憊無力,只餘嘉貴人一人悵然若失,腳步虛浮的由聘竹扶著走出內殿。
永壽宮中,靜嫻看著小路子雙腿抖擻,她拍了下桌子,對他怒呵:“吃一塹長一智,若不是因青青一事,本宮當真不會讓旁人去查你們的身家背景,本宮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出賣本宮,今日風水輪流轉,嘉貴人被禁足,你說說她會不會認為是本宮與你合謀害她如此?你今後的日子連螻蟻都不如嘍。”
“娘娘饒命,奴才原本服侍裕太妃,後被分配給了寧太嬪,寧太嬪薨了後,奴才便被指派來了永壽宮。奴才賤命一條,主子有吩咐,奴才不敢不聽啊。”小路子跪地求饒,將自己身世說的悽婉悲絕。
靜嫻虛浮的眼神滯留在他身上,她細細冥想後,正了正色,嚴厲的語氣散發著強烈的氣場,“你如此苦不堪言。那便去承乾宮與嘉貴人解釋聽吧。”
“娘娘饒命啊,娘娘……”小路子淒厲的哭喊聲在夜間更是響徹上空。
小信子知趣的走進來,和兩個小太監將小路子拉了下去,靜嫻閉眼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場夢,自己的夢醒了,又將別人送入混沌不清的夢境。
這幾日,原本門可羅雀的永壽宮,一時間門庭若市,庫房的禮品堆得老高。靜嫻看著這些東西,不僅僅是冷笑,更是為自己今後不得不爭的人生苦笑。她看著外面陰霾的天空,沒有一絲清風,頗有種風雨前的寧靜,這幾日過去,不知儀答應在冷宮怎樣?
織錦扶著靜嫻沿著宮道向冷宮走去,每走一步便離冷宮愈近,也愈發冷清。殷紅破敗的宮門上有些錯亂不堪的手印,小信子將宮門推開,一股嗆人的灰塵撲鼻而來,燻得靜嫻掩嘴輕咳了幾聲,織錦忙用絲帕在靜嫻面前扇了幾下。深綠色的爬山虎將幾座大殿的窗戶掩的結結實實,牆角處雜草叢生,青石板的地面灰濛濛的鋪灑著一層石灰白。
靜嫻從未來過此地,以前只是聽聞冷宮淒涼愴然,夜晚更是如同鬼魅幻影重重,今日一見,便深有感觸,這種冷清不似安靜的清冷,而是一種沁入骨髓的寒冷,更參雜著一股莫名的恐慌與慘淡。靜嫻想著這樣的生活竟與自己如此近,便不寒而怵。
“主子來這種地方多晦氣?”小信子小聲說了一句,小心翼翼的在前方跟著看護冷宮的侍衛尋找著儀答應。
“本宮今日到了冷宮,才覺得昔日那些性情不得不改,現下想起昔日對皇上直言直語,當真後怕。畢竟伴君如伴虎。縱然都是一座城,但城裡城外風光竟是相差甚遠。”靜嫻喜慶的一身柳橙色百褶宮裝與腐朽的木門十分格格不入。
“回娘娘,前方便是儀答應……”侍衛的話還未說完,便見兩個瘋女人從殿內撞門而出,一個面色打著厚厚的胭脂粉,衣衫不整,一個蓬頭垢面,與她爭著懷裡的胭脂粉,兩人看見侍衛,便痴笑著向這邊跑來,“皇上來了,皇上來了。本宮就說了,哈哈……皇上要召見本宮了。本宮出去了要讓熹貴妃這個賤人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噓……你別吵,你這樣讓皇上聽到了,又要偏袒那個賤人,快把胭脂給本宮,本宮要打扮的漂漂亮亮侍寢去。快拿來……”她話畢,便伸手撕扯著另外一個妃子的袖擺,怒目橫生,還呲牙惡狠狠的要下嘴咬她的胳膊。
小信子護在靜嫻面前,身旁的侍衛看著這情景,早已司空見慣,他在前慢悠悠稟報:“回娘娘,這些是先帝爺的妃嬪。”
靜嫻聽著她們口中的“熹貴妃”已經知曉了這些該是先帝爺的妃嬪,只不過她未想到她們瘋瘋癲癲,口中還是牽著先帝,這一輩子,想的是皇上,唸的是皇上,如今神志不清時滿嘴竟還是離不了皇上與昔日的明爭暗鬥。
侍衛對著兩人喊了一嗓子:“先帝爺已經駕崩了,現下無人與你們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