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想拉起他的手。
他躲開了,回身默默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燙紅的手垂下去,像是完全沒體會到痛感,而他另一隻手仍沒忘了努力推開我,讓我離他房門遠些,這次我沒再反抗,乖乖的被他推了出去。
我靠在他房門上怔了很久,很久之後我才啞著嗓子對他喊:“有事就找我!”
我匆忙的掏出鑰匙衝進家裡,開啟大燈,隨手抄過一個筆記本,慌亂之下撕下一張完全不整齊的紙來,把自己現用的所有聯絡方式寫了上去。然後回到李易峰門前,猶豫再三,我心一橫蹲下去準備把那張紙塞進他的門縫裡。
難堪的是我忘了防盜門哪來的門縫?!
李易峰聽到我在他家門口鬼鬼祟祟的動靜,猛的一開門,我閃了自己一個踉蹌,我慢慢仰起頭竭力對他露出一個溫柔備至的微笑,儘管以那樣一個猥瑣的蹲姿恐怕並不會加多少分。
我把那張紙遞給他,做了個電話的手勢在耳邊晃了晃:“有事一定要找我。”
他接過去似看非看的瞅了一眼,對我伸出手來,我誠惶誠恐的回握過去,他拉了我一把,我剛站起來長吁一口氣:“謝……”
“咣!”他該不給我留情面還是不給我留情面,門已經關上了。
我無奈的舔舔嘴唇,食指輕撓著額頭髮際線,緩緩地轉身回了家。
今夜,註定是無眠了。
作者有話要說:
☆、8
距離上次更文已過半月之久,這期間發生了瑣事我幾乎全部遺忘,因為疲倦所以我的大腦主動替我忘記了一些相較之下並不重要的事,我唯一清晰的記得整個經過的事是五天前的那個晚上。
晚上十一點左右,一個陌生的手機號撥進了我的手機,接起後,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李易峰凌亂的悶喘。
“喂,樓下停車場,幫我。”他汲汲皇皇的說道,聲音比平時大了好幾度。
“馬上!”也來不及問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抄起門口玄關上的單肩包,回道。
他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後立刻就掛了電話,我匆忙的衝了出去。
地下停車場,李易峰的車被撞個稀爛,車玻璃碎了一地,車頭整體的歪向一邊,旁邊是被撞爛的另一輛私家車和有著明顯破壞痕跡的白色牆壁,那輛車上已經貼上了李易峰的聯絡方式。
“怎麼了!?”我跑過去拉住李易峰的胳膊,“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瘸著腿倒退了一下,直奔主題:“你的車呢?送我到中心醫院!有急事!”
我愣了一下,沒有底氣的說:“我還沒買車。”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沒再跟我說一句話,自己一瘸一拐的要出停車場。
我上前扶住了他,他甩手掙脫了:“你回去吧,用不上你。”
我停下了腳步,他固執地自己走著,我跟在他後面三米之外一同出了地下停車場。
我陪他站在馬路邊,他看上去很焦慮,兩隻手不安的絞在一塊,每每伸手打車卻都不是空車,五分鐘過去了,我竟看到他的眼睛裡氤起了水霧,他急的要哭了。
終於遠處有輛空車朝我們駛了過來,李易峰伸直了手臂擺動著招呼司機,可離我們一百米開外已經有人在朝那輛計程車招手,李易峰絕望的跺了下腳,痛得他表情扭曲起來,他行動不便的想走向那輛車。
我看了李易峰一眼,拔步急速朝那輛計程車衝了過去,屬於我自己的粗重呼吸灌滿了我的耳朵,終於我搶先在那人之前打到了車,我一屁股做進車的副駕駛,看也沒看那個打車男人惱火的表情,衝司機指指李易峰。
接上李易峰以後,他哽咽著說:“快!中心醫院!”
我從後視鏡裡看到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拿下手來的時候手指上反著沾了淚水的光,他兩隻手緊張的攥成拳頭,我回過頭去擔憂的看著他。
他抽了一下鼻子,聲音發著澀:“謝謝。”
我看著他的眼睛,默默地搖搖頭,回頭坐好。
司機在李易峰不停的催促下終於載我們到了中心醫院,他開啟車門下了車,趕了個趔趄匆忙往醫院裡跑,我付完錢也跟著他往裡面跑。
“趙亦秋呢?你們醫院打來電話!她在哪呢?一個女孩兒!”李易峰紅著眼睛語無倫次的說著,手還比劃著他所說的女孩的身高,聲音已經走了調。
“二號急診。”前臺護士伸手指向急診室的方向。
“謝謝!”李易峰的一聲謝謝已經帶了十足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