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目光轉到江嶼身上,“那你呢?”
唐旭立刻說:“他是我表哥,跟小山姐是好朋友,彼此都很熟悉。”
江嶼偏了偏頭,他就怎麼就沒想到好朋友這個詞呢?用這個詞來形容真是再貼切不過了,好朋友說明關係不錯,既可以發展成為戀人,又不會顯得太突兀。
“好,好。”外婆嘆口了氣,“我現在就剩下阿美和糖糖兩個孫女了,唯一的心願,就是她們都過得好。”
“什麼過得好?”山河正好從房間裡走出來。
“沒什麼。”外婆拄著拐站起身,“你們聊吧!我回房休息。”
“外婆,我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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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兒,山河回到客廳裡,見阿美也從房間裡出來了,坐在沙發上發呆。
江嶼和唐旭都站在旁邊沉默不語。
山河問:“怎麼了?”
阿美抬起頭,眼眶又是紅紅的,“姐,我媽走了,我爸找不到了,弟弟也沒了,我……”說著說著,便忍不住抽泣起來。
山河心裡一酸,險些也紅了眼。她走到阿美身邊,蹲下身,用手輕撫阿美的頭髮,柔聲說:“傻,你還有姐,還有外婆呢!外婆年紀這麼大了,她都能扛住,你怎麼扛不住呢?”
江嶼和唐旭的心情都很沉重,好不容帶她們兩個出去放鬆一次,哪知又發生了這些事情,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世事難料唉!
阿美一邊掉淚,一邊哽咽地說:“對不起,姐,是我太軟弱了。”
“沒事的。”山河抱住阿美,輕聲安慰她:“沒事了,別哭了。”
“嗯。”阿美將臉埋在山河肩膀,一邊抽泣,一邊悶悶地答應一聲,“要是沒有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姐,我心裡好難過。”
山河到底沒忍住,紅了眼眶。她悄悄拭去眼角的淚珠,沒讓其他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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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阿美爸還是沒有任何訊息。
山河和阿美去公安局報了失蹤。
回去的時候,阿美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山河對她說什麼話,她都只是沒精打采地應答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山河很擔心,這樣下去阿美會憋壞,可是她又沒有更好的辦法讓阿美從家破人亡的陰影之中走出來。
雖然說,原來那個家庭對阿美而言是個累贅,父母和弟弟都像吸血鬼一樣附著在阿美身上,可他們到底都是她的親人,有著割捨不斷的血緣關係。
回到飯店,明叔和阿勇只能象徵性地安慰幾句,起不了什麼作用。
阿美情緒不佳,所以山河並沒有安排她做事,只是讓她坐在櫃檯後面休息。
下班之後,山河正打算帶阿美回家,卻看到唐旭守在飯店外面。
唐旭直接走上來,牽住阿美的手,對山河說道:“小山姐,我帶阿美出去放鬆。”
山河瞪大眼睛,一臉懷疑,“你要帶她去哪放鬆?”
“哎喲,你就別多問了,總之我有自己的辦法,你就放心吧!”唐旭不由分手就把阿美拉走了,而阿美也什麼都不說,就讓唐旭拉著走。
山河抬頭,這才發現路邊停了一輛體格龐大的摩托車,而唐旭正將一個頭盔戴在頭上,一抬腳就跨到了摩托車上。他遞給阿美一個頭盔,阿美也戴上頭盔,跨坐在唐旭身後。
轟——
摩托車發動了,聲音震耳欲聾,拉風無比。
唐旭掛上檔,一轟油門,摩托車就竄了出去。
山河一直愣愣站在原地,看著摩托車絕塵而去。忽然之間,心頭湧上說不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些酸澀,有些不捨,還有些感慨。阿美到底是長大了,她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所以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她需要的不是她這個姐姐,而是她喜歡的男人。
山河轉過身,乍然看到等在她身後的江嶼。
江嶼站在路燈下,昏黃的路燈照在他身上,好像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光。他的臉龐都陷在陰影裡,可是眼睛卻明亮無比,猶如黑曜石一般。
山河微微怔然,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紮了一下,又像是被蜜蜂蟄了一下。她神情茫然地開口:“你……怎麼來了?”
江嶼一步步向她走來,停在她身旁,低著頭,輕聲說:“你忘了嗎?每晚都送你回家的。”
“哦。”山河這才回過神來,有點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便低頭看自己腳尖,“這段時間都沒有任何異常,也許……你不用每天都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