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臻心想,原來師兄不是想和他親熱,而是怕冷。他慢慢握拳,想讓手臂上的冰層融化。熱氣散發,凝結在衣袖上的冰發出白色的煙氣。
梁祿動了動,一抬頭就撞上韓臻的眼睛。
“你醒了?”他問。
韓臻點頭。
梁祿放心地也點頭,點完頭,才發現自己的姿勢不太優雅。他連忙從白碧石上站起來,當即讓外面寒氣凍得打起了哆嗦,“我看看你的傷口。”他說著,一蹦一蹦地走到韓臻身後,伸手拉開那凍得邦邦硬的衣服,果然看到韓臻後背的繃帶已經牢牢凍在一起。
“還疼嗎?”
“不。”韓臻搖頭。
“嗯,恢復得不錯,再過三個時辰就可以拆掉繃帶了。”梁祿放下韓臻的衣服,冷氣從四周鑽進衣裡,他覺得一陣腹痛,連忙從懷中翻出靈心丹吞了一顆。回頭看韓臻,韓臻也正抬頭,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盯著他。
梁祿撓撓頭,“師弟餓不餓?”
韓臻搖頭,沉默了會兒問道:“師兄可是餓了?”
梁祿皺眉,有點不好意思地扭開臉,“師兄才不餓。”
他又坐回韓臻身邊,剛睡了一覺,他精神很好,一邊剋制著自己不要往師弟身上靠,一邊咬著牙頂著寒氣。韓臻從身邊一邊打坐一邊轉頭看他,見師兄蒼白的面板被這碧寒洞映得如同冰雕玉砌,長長墨髮束在腦後,眉如遠山,目如秋水,一點紅唇顫抖地咬著,梁祿一副病身瘦骨,在韓臻眼裡卻成了玉做的美人,他看著梁祿,不自覺就靠過身去。
臉頰邊癢癢的,似有溫熱的氣息襲來,梁祿睜開眼的瞬間,有柔軟的東西從身側忽然觸到他的臉頰。
梁祿轉過頭,韓臻還沒來得及躲開,四片唇輕輕一觸,梁祿一怔,往後要躲,韓臻索性握著他的後腦勺傾身過去。
被冰雪照亮的山洞裡寂靜無聲,梁祿的手臂撐在身後,大睜的眼睛慢慢閉上,兩人的唇齒緊緊貼在一起,他伸手扶住師弟的肩膀,抱著師弟的頭,微張開唇迎上去。
“師兄……師兄……”韓臻低喘著氣,緊緊攏著梁祿的手臂,從對方的額頭一路吻下胸口,他身上是滾燙的,可身下的白碧石卻是一派冰涼。梁祿被韓臻
19、師父有事 。。。
壓在身下有如身陷冰火地獄,他受不住地扶住韓臻向下鑽的腦袋,像猴子攀住大樹一樣緊縮排對方懷中。
身上的衣物已經盡數解了,梁祿光著背脊,像上了砧板的魚一樣貼在韓臻身上,他低著頭,雙腿被師弟扶著分開,正要坐在師弟身上。
“……二師兄!!二師兄在裡面嗎!!師父找你!!!!二師兄!!!!!”
門外忽然傳來弟子的呼喊聲,似乎來的還不止一人。梁祿愣了一下,韓臻轉頭看著洞外,眉頭皺緊,面帶怒氣。
洞裡靜了半晌,梁祿嘆了口氣,正要起身整理衣物,身前人忽然一伸手把他緊緊抱住。
梁祿皺眉,拿手推他:“師父有事,別鬧。”
韓臻鬆了手,梁祿從他身上下來,對比衣衫完整正襟危坐的師弟,他看著自己光溜溜的樣子,有些羞恥。
“怎麼一見面就不做正事……”他似喃喃自語,抓了衣服套在身上就往外走。韓臻愣愣看著他的背影,半晌追出去,一把把他拉回來。
“剛才是師弟魯莽,師兄勿氣。”他說,聲音裡都是小心和忐忑。
梁祿失笑轉身,剛想說他沒生氣,轉念一想,挑眉問他:“魯莽?”
韓臻一怔,“是師弟……一時失控。”
梁祿低頭笑了笑,留韓臻一個人傻站在原地,他尷尬地轉身走了,這話居然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方竹端坐在高座上,看著梁祿乖乖跪在他事先準備好的棉墊上。
“知道為師為何喚你來嗎?”方竹扳著一張臉。
梁祿抬起頭,一副可憐相,搖頭道:“弟子不知。”
“那你方才身在何處?”
“碧、碧寒洞。”
“你可知你腹中胎兒現是幾月大?”
梁祿眨眨眼,數了數,“三……四個月?”
“哼,”方竹冷哼一聲,“早有六個月了。”
“放在尋常女子身上,現在早已深居門中,腹大如鬥。你雖看不出症狀,可理應也需謹食慎行,不僅為了孩子,也為了你自己的性命。可你不但不老實呆在房裡,與你大師兄三師弟大鬧一場不說……”
“師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