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更不會記起還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在他身邊過,見到了就會想起那人,想起那件曾經發生的事……
師父倒是愛鬧。
“為何不坐?”龍戰仍舊看著江面,就是跟阿牛說話也不曾轉過頭。待阿牛領著姬梵坐下,他也沒有轉眼。“今日賞燈後,隨我山上見爹爹,下山時我帶他回去。”
說到師父,阿牛才想起還未告訴那人師父已經跳崖的事。轉頭看著龍戰的側臉,動著嘴皮子琢磨著該怎麼說那人才不會難過,或者告訴這人師父去雲遊了?
“有話要說?”
“師父跳崖了。”龍戰一問,阿牛張口就把話打了出來。說完連忙捂著嘴,他終究沒法子對那人有半點隱瞞。擔憂的看著龍戰的臉色,沒有變,還是一臉的冰渣子。轉念一想那人除了冷著臉,便是繃著臉,其他表情實在也不會在這人臉上瞧見了。就算這人心裡再難受,怕這張臉也不會有半點變化了。
放在桌上的手被輕輕的覆蓋住,阿牛動了下眼便瞧見那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古銅色的手在花燈下像是鍍了一層金色,讓他移不開眼,靜靜的盯著完全忘記邊上的兩個孩子。手背上的大手動了動,將阿牛的手握著更緊。阿牛垂著頭,小心翼翼的握著那人的指尖,輕輕的圈著,沒敢真的握緊。
龍戰的雙眼沒有移動過,像是根本沒有握著阿牛一樣。淡淡的說道:“這對爹爹而言也是好事,他那命想死很難。若能這麼輕易就死了,便不是你師父,我爹爹了。”
“我知曉。”
“師父不在山上,以後你隨我回京吧!當年答應爹爹的事,如今你已十六了,該許你了。”
阿牛心裡一驚,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那人牢牢抓住怎麼也拿不會來。偷偷抬眼看向那人,見他仍舊望著江面,好似那江面上有什麼讓人移不開眼的美景一般。眼瞼微微下垂,盯著石桌上的紋理。那人又問了一句,就在阿牛不知如何回答時,當地官員便讓人送來酒菜瓜點。
送東西的人似乎都是精挑細選的,少女各個如花美眷,少男各個俊美不凡。那些人放下東西,卻沒有離去。圍著亭子站著,想要上前伺候龍戰,卻沒人敢先動。倒是一旁躬身的領頭官員看清龍戰和阿牛握住的手,馬上招呼的人都退出亭子。
待人都退去,阿牛挑了一片西瓜遞到姬梵手中。就見小傢伙扁著嘴看著他,想要說什麼,卻又顧及他身邊的人沒有開口。怯怯的接過西瓜低頭咬了口,又抬眼盯著兩人相握的手。盯了一會又低下了頭。
同樣的西瓜,阿牛也遞了一塊給展沅。那少年也是扁嘴,只不過開口說了話,“幹什麼先給他?你就是……”話沒說完便啞了聲,瞪了眼姬梵低頭咬著西瓜。
阿牛猜到少年突然收聲定是邊上那人給瞪的,“你都是這般教他的?師父也從來不瞪我。”
“爹爹也沒瞪過我。可願隨我回京?”
“師父還有事要我去做,再說我住慣的山上,我過不慣候府的生活。再說師父哪一天回來,瞧不見我那就不好了。”幾句話下來可是累壞了阿牛,他極少說這麼多話,更極少這般認真的說著話。
他和師父向來都是師父說一句,他應一句,有時還會沒大沒小。跟師兄幾乎沒什麼說話,都是師兄說著,他聽著。唯有跟那人說話時,才會說的這麼多,才會主動開口。
“隨你,可爹讓我許你的事,我定會許你的。等你辦完事,就來京城我讓皇上來主婚,我再娶你過門。”
“你要娶他?”姬梵這會沒坐住了,剛剛看龍戰抓著阿牛的手,他就想要開口說那是他娘子,快放手。可是他有些敬畏這個侯爺,所以沒敢開口。現在聽到這麼說他再不出聲便不是個男人了。“侯爺,您不能娶他。前侯爺,就是他師父將他許配給我了。我們拜堂了!”
“你小子能跟我爹比嗎?小爹爹是我和爹的,才不給你!”展沅高興得很,衝著姬梵大作鬼臉。看小爹爹對這小子好,他心裡不痛快。現在終於扳回一擊了!
龍戰終於轉動了頭,冷著臉看著姬梵,可是認真看就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我爹何時許你的?”
“前個月,我們當著侯爺的面拜堂了!”
“我爹八年前便讓我娶他,那是他才八歲,那混蛋還沒上山!當年是我鬧脾氣休了他,如今我要再娶他,也輪不到你說不。”
姬梵不知道龍戰口中的混蛋是誰,可是阿牛知道。那便是他師兄了,當年他和姬梵一樣一時口誤說錯了話,師父一胡鬧便將他許配給上山來的龍戰。當時龍戰年輕氣盛,哪會願意娶個八歲大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