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特心領神會地點頭:“多謝你,霍維斯,請慢慢享用。”帶著獄卒們走了出去。
那些人一關上辦公室的門,藍廷對著霍維斯低喊:“去你X的霍維斯,你再敢假公濟私對我動手動腳,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霍維斯一言不發,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過來。
藍廷漲紅了臉,以往的記憶瞬間湧上腦海,令他羞憤莫名,心跳加速,他低吼:“霍維斯,你他X要敢碰我一下……”
這句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霍維斯只是把藍廷從刑架上解下,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神情肅穆得古怪。
藍廷略略活動一下手腕,有些疑惑地看著霍維斯。那人徑直走回辦公桌後,坐到椅子上,他用手撐著額頭,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淡淡的悲傷。
屋子裡很安靜,這讓藍廷覺得很奇怪,又為剛才過於激烈的反應而感到幾分尷尬,隱隱地又為霍維斯與以往不同的態度有點不安。他想開口詢問,卻不願意太過表露自己的關心,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粗聲粗氣地說:“哎,你沒事吧。”
藍廷一連問了幾聲,霍維斯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動,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塑。
藍廷暗自翻個白眼,決定不再理會那個神經病。他站累了,索性盤腿坐下,手銬腳鐐撞擊在一起,嘩啦嘩啦地響。
霍維斯像被突然驚醒了一樣,坐直身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的聲音低沉暗啞,透著濃重的疲憊和一絲憂傷,他說:“過來吧,陪我喝杯酒。”
Chapter 23
藍廷猶豫了一陣,還是走了過去,原因是霍維斯的臉色真的稱不上正常。他一隻手撐在桌沿,稍一用力,躍坐了上去,自顧自倒一杯,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個精光。手背一抹唇角,眯著眼睛,很享受地說道:“果然是勃艮第。”沒等霍維斯有所回應,隨手又倒了一杯。
霍維斯鍾愛勃艮第,一直如此,他似乎對一些事物有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偏執。聽說當間諜的都多多少少有點怪癖,藍廷想,他們總需要牢牢掌控一些東西,給自己心理上帶來任何事物盡在掌握的暗示。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很快一瓶見了底。霍維斯吐出一口氣,仰躺在寬大的靠背椅上,從藍廷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光潔寬廣的額頭,還有那雙深邃的眼睛。
藍廷聳聳肩:“好了,說吧,出了什麼事?”
霍維斯看上去平靜了許多,他淡淡地說:“沒什麼。”
“行了霍維斯。”藍廷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譏諷地笑道,“我說你怎麼總想裝成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明明心裡擔心得要死。你這副模樣最令人討厭!”
“哦?”霍維斯挑眉不但不反駁,反而饒有興味地看著藍廷:“看樣子你比我想象的更瞭解我啊。”
“當然。當初你是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競爭對手,每一個小動作我都會研究很久,透透徹徹。就比如這個吧,每當你緊張的時候就會請人喝酒,這麼多年還沒變過。”藍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抿了抿唇,流露出幾分倔強,繼續說道,“最後一場考試之前,你請所有的學員喝酒,那天晚上玩得真瘋。”
霍維斯沉默下來,他沒想到會是藍廷最先提起那場考試,不過這也符合藍廷的性格,要強、純粹、毫不虛偽。
“你那時是不是很恨我?”霍維斯望著杯子裡晃動的紅色液體,悠悠地問。
“是啊。”藍廷坦率地承認,“而且到現在仍然恨你。”
霍維斯笑了一下,故意拖長音調裝模作樣地說:“能讓你記恨一輩子,我的目的也算達到,你畢竟還是忘不了我。”
藍廷翻個白眼,嗤之以鼻。他不客氣地又拿起一瓶,用牙齒拔下瓶塞,給自己杯子滿上。這次沒有過於急迫,而是啜一口含在嘴裡,一點點地嚥下,品味那與眾不同的甘甜滋味。
“是不是克蘭?”藍廷問。
霍維斯沒有回答。他點燃一根雪茄,慢慢吐出個菸圈。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坐了很久,久到藍廷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突然開口說道:“他跟了我五年。”
藍廷微微皺眉想了想:“五年。那就是你一離開特訓基地,他就跟著你。”
霍維斯點點頭:“他是‘家裡’給我安排的拍檔。克蘭很優秀,事實上,我覺得在某些方面,他比你更優秀。”
“是啊。”這句話讓藍廷聽得很不是滋味,他略含諷刺地說,“我怎麼能和一個諜報人員比?也就配當個大頭兵。”
霍維斯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