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阿瑟用菸斗柄指著一個小山坡;轉向參謀長阿爾蒙德說:”尼德,我們上那兒去,你說怎麼樣?“車隊婉延爬上灰色的小山。所有人下車向山頂爬去,山下就是戰火中的漢城。記者和攝影師像追逐明星一樣圍在麥克阿瑟四圍,從各個角度照相。此時炮彈從頭頂呼嘯而過,其他人猛地臥倒在地,然而麥克阿瑟卻挺直腰板盯著漢城方向,毫不在意爆炸。
漢城景象令麥克阿瑟永遠難忘。”在我眼下,這座小山兩旁都是如潮的潰兵,倉皇后撤;身穿黃褐色軍裝計程車兵隊伍蜿蜒展開,到處間雜著有明晃晃紅十字標記的救護車,車中裝滿呻吟的傷兵。炮彈在天空中呼嘯猶如死亡之神在尖聲厲叫。彈痕累累的戰場上四處瀰漫惡臭,滿目荒涼至極。“這景象使他震驚。”在這個充滿鮮血的小山上短暫停留之後,我制定了我的計劃。這計劃的確是絕望之舉,但是除了接受在朝鮮乃至整個亞洲大陸的失敗之外,我看是別無辦法了。“單靠海空軍支援無法阻擋北朝鮮人了。他將不得不把他的駐日佔領軍投進這場戰爭。”這將是背水一戰,卻也是我惟一的機會,“麥克阿瑟用戰地望遠鏡觀察了那座南朝鮮軍隊的恥辱——依然完好無損的鐵路橋後,說了一聲”炸掉它!“然後他下山,上車狂奔而去,他還要趕著去見李承晚。
在麥克阿瑟安慰了驚惶失措的李承晚總統後15分鐘,”巴丹“號起飛了。當他們飛出北朝鮮飛機的航程之外時,麥克阿瑟似乎聽到所有的隨行人員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在著陸前,麥克阿瑟躊躇滿志地對記者說:”給我兩個師我就能守住朝鮮。“”巴丹“號晚10時15分在羽田降落了。幾分鐘後,在舒適的第一大廈寓所中,麥克阿瑟顯然對他這次的”戰場秀“十分滿意,一想到又要指揮一場大戰,渾身都是勁。他讓總機撥通陸軍參謀長勞頓·科林斯的電話,不由分說地告訴他,如果要拯救南朝鮮,他將不得不動用遠東司令部的部隊。科林斯告訴他,將立刻派遣一個團級戰鬥群(大約5;000人)到釜山。麥克阿瑟回答說:”這不夠。“科林斯無可奈何地問:”那你想要多少?“麥克阿瑟的回答是要一個團級戰鬥群保衛釜山,隨後還要兩個師用於反攻。如果不能滿足他的要求,”戰鬥將在10天內結束。請把我的話轉告總統。時間緊迫,請速做明確決策。“科林斯說現在華盛頓的時間是凌晨3點,總統正在睡覺。麥克阿瑟不由分說:”那就把他叫醒。“12小時之後,麥克阿瑟得到命令,將他的4個師中的兩個師調入朝鮮。
人民軍揮師南下(6)
軍銜最高的美軍戰俘在朝鮮半島,戰爭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人民軍進行的第二次戰役是水原戰役。
人民軍攻佔漢城以後,李承晚的部隊潰不成軍,它的陸軍參謀本部於6月28日晨逃至水原後,匆忙組織漢口一線的防禦,等待美國援軍的到達。人民軍最高司令部組織水原戰役的企圖是,強渡漢江向平澤方向實施主要突擊,殲滅水原地域的李承晚軍,然後推進到平澤、安城、忠州、甯越一線。
水原戰役於6月30日發起,人民軍分別從漢城以南多處同時強行渡過漢江,並緊急修復了被麥克阿瑟下令炸燬的漢江大橋中間的單行鐵橋,以利坦克部隊透過。南朝鮮軍紛紛棄地南逃,人民軍於7月4日在大量殲滅其有生力量之後解放水原。人民軍在向平澤推進中,於7月5日在烏山界線(漢城以南約50公里)同美軍步兵第24師的先遣部隊支隊一個步兵營和一個炮兵營交火,這是人民軍和美軍的首次交鋒。
美國的第一批援軍——史密斯特遣隊是從日本乘坐運輸機飛抵朝鮮的。這支特遣隊以他們的指揮官史密斯中校命名,該隊的406人均來自美軍第24步兵師21團l營。每人攜有120發的步槍子彈和兩天的口糧。裝備了一些75毫米口徑的無後座力炮、兩門105毫米口徑的迫擊炮和一些60毫米口徑的火箭筒(已證明它們對付不了蘇制T-34坦克)。
在清晨7點,人民軍的坦克縱隊向史密斯特遣隊發動進攻。美軍的倉促準備使他們付出了代價。60毫米口徑的反坦克火箭擊中了剛抵達美軍陣地的幾輛坦克,而且擊中的都是坦克最薄弱處的後部裝甲鋼板,但它們毫髮未傷,仍在步步向前逼近。
在激烈的戰鬥中,美軍一名上士洛蘭·錢伯斯打電話請求60毫米口徑的迫擊炮支援,下面就是這段饒有趣味的對話:
”打不了那麼遠。“”81毫米口徑的怎麼樣?“他大吼道。
”我們沒有。“”真見鬼。看在上帝的份兒上,放105毫米口徑的迫擊炮吧。“”我們也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