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下去,“總之咱們來日方長,養好身子才是。”
“好。”
趙渝點點頭。
“那歇著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殿下公事繁忙,不必掛心於我,”趙渝溫柔笑著,“閒時再來便是。”
耶律洪基笑著頭,又取過被衾替蓋上,才不舍地離去。
帳中寂靜片刻,莫研眼看著耶律洪基走遠,才掩好帳簾,繞到屏風後。趙渝正雙目怔怔看著帳頂……
“公主,瞧著他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莫研輕聲道。
趙渝回過神來,長嘆口氣:“他不過是時感動罷,過個幾日也就拋諸腦後。所以,定得想個法子,讓他永遠都記著的好。”
“永遠都記著?”莫研撓撓耳根,不在意道,“可不容易,除非是有人為他缺胳膊斷腿送性命,那他不定會記著呢。”
“說的也是。”
“公主,來日方長句話倒沒錯,咱們眼下替他抓烏龜,也夠他感動好陣子的,以後再慢慢想別的事便是。”
“……來日方長……”趙渝慢慢咀嚼著四字,似笑非笑。
莫研瞧著有些不對勁,不由喚道:“公主,想什麼呢?”
趙渝淡然笑:“沒事,酒有些上頭。喚她們進來給我梳洗,想早點歇著。”
“。”
看她模樣可憐,為讓她早些睡下,莫研應聲出來,又喚侍女進去。
此時正好帳廳那邊宴席散,莫研遠遠地看著寧晉送耶律洪基出來,展昭也在旁,似乎在話別。
似乎感覺到的存在,展昭的目光往邊不著痕跡地掃眼,莫研半隱在根廊柱後面,周遭並無燈火。明知他大概根本看不見自己,卻還是怔怔地站著,百般眷戀地看著他,彷彿在與他對視般。
分明知道趙渝心中的那個人是耶律菩薩奴。
可那個耶律菩薩奴卻死,趙渝傷心的模樣亦是看在眼中的。
故而,再看著趙渝對耶律洪基的曲意奉承,想著趙渝內心的痛苦,著實令不舒服。
眼前的切切都讓覺得厭倦煩悶,只想和展昭兩人靜靜的在起,再也不分開。
夜,比任何時候都想見展昭,想和他話。可卻不能,不能因自己的任性而將展昭置身在危險之中。來也怪,不知道耶律菩薩奴就是展昭之前,若夜探營帳而要不被人覺察,未必不行。可知道他就是大哥之後,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試。
待看著他們都已出營去,展昭的身影任是自己再望也望不見。莫研才怏怏收回目光,因直陪著趙渝,自己尚未用飯,便到灶帳,自行尋些吃食,拎在漆盒之中,欲回帳再吃。
走到半,又覺得帳中憋悶,不欲回去,索性拎著食盒漫步到營外,心中想見的人是展昭,卻不能去尋他,不知不覺便走到尋常與趙渝垂釣之處。此時色已黑,此處再無別人,尋塊石頭,頹然坐下,長舒口氣。
正想翻東西吃,突聽見身後不遠似乎有人咳聲,駭得跳起身來,定睛望去,果然有個黑乎乎的人影背靠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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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第三十七章
“你……是人是鬼?”她不由地有些慌。
那人笑道:“膽子這麼小,大晚上的就別出來。”
是蘇醉,莫研這才鬆了口氣,拎著食盒踱過去,看見蘇醉手中拿著一酒囊,正靠坐在樹上慢慢地飲著,看上去他的心境似乎也不太好。
“有東西吃不吃?”莫研把盒子往他旁邊一放,人也在旁坐了下來。
蘇醉瞥了她一眼,目中似有鬱郁之氣,也不說話,徑自翻開盒子,抄起野鴨腿就大口大口地啃將起來。
“看來今日你的心情也不好,巧了。”
莫研拿了他放下的酒囊,也仰口飲了幾口,此間入夜後幾乎無人會來,倒真是清淨得很。
酒火辣辣地自喉嚨灌下去,她連連咂嘴,撕下鴨肉忙塞嘴裡。
“不會喝就別糟蹋酒。”蘇醉這才開口,橫她一眼,把酒搶了過去,話帶嘲笑:“免得待會喝醉了我還得喊人來揹你。”
莫研笑嘻嘻斜睇他:“上次是你?”
“不是我,難道是你。”蘇醉雖然笑著,卻微露狂態,接著飲了一大口酒,沉默半晌才沒頭沒腦地問道:“她怎麼樣了?”
“誰啊?”
“是不是又喝多了?幾乎全營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