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人都是有些水性的,都是在江水裡大罵著撲騰,岸上的那些滿蒙士兵看到這種情景,反倒是哈哈大笑,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對他們來講,船隊的威脅無非是船上所載的兵馬,這幾艘朝著岸邊駛來的船隻就算裝著兵馬也不會太多,岸上這是多少人,怕他作甚,五艘大船向著這邊駛來,開始的速度快,不過卻快慢了下來,好像是在調整著方向,儘可能的讓船身和江岸平行。
水上和海上的一切東西對滿清兵馬都是陌生的,甚至是當日間坐著海船從登州來到關外的三順王漢軍們。
在軍官的大聲吆喝下,方才還在看西洋鏡的岸上虜士兵都是拿起了刀槍和盾牌,那盾牌的都是擋在了前面,在他們的心中所想,可能船上的人要攻擊的時候,會從那高高的船船後面射箭或者是拿著火攻擊。
隨著船隻逐漸的靠近江岸,岸上的人愈發安靜,而其餘的船隻反倒是在江中停下,不再前行了。
“準備~~~~”“準備~~~”……
靠近岸邊的船上突然次第傳出了中氣十足的大喊,岸上的虜士兵立刻是緊張起來,舉起盾牌彎下了上身。
離近了之後,能看見這船身上的補丁是一塊塊大厚木板,在這“準備”喊完之後,這些“補丁”都是被從內向外的掀開,露出了裡面黑黝黝的炮口。
膠州營的雙層炮艦,每艘船上五十門炮,在船身兩層每面各有二十二門火炮,最小是三磅炮,最大是八磅炮。
現在面對岸邊的火炮,一共有一百一十門,船炮炮管長,射程遠,岸上許多的虜士兵都在射擊的範圍之內。
“開炮!!!”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言下之意 不值一文
人想到會是這樣的攻擊,這是真真正正死亡的風暴…
船身分兩層,每層各有十二門火炮,這一瞬間的齊射威力極為的驚人,特別是在下層的火炮,近似於平射。
靠近岸邊的韃虜步卒,都是拿著盾牌遮擋在身前,自以為可以安全,高速飛行的灼熱炮彈把盾牌打的粉碎,然後把盾牌身後的戰士同樣是打的粉碎,沉重的金屬圓球不會因為一個人兩個人的阻礙而減緩。
一個炮彈就是一條血路,這條路上全是橫飛的血肉,全是瞬間的死亡。
這是近百枚火炮的射擊,巨大的轟鳴在此刻讓整個的滿清軍營和漢城都是震動了起來,這五艘船前三百步的距離之內,已經看不見什麼活人了。
滿清整個軍營都是騷動起來,凡是靠近江邊計程車卒們都是拼命的要遠離整個恐怖的地帶,而那些民夫則是以為末日來臨,往日間能夠嚇住他們的刀劍再也沒有作用,他們沒命的向著四面八方跑去。
豫郡王多鐸正在帥帳之內打盹,目前的局勢已經是慢慢的穩定下來,接著要做的事情就是雙方拼消耗。
突然間的震動差點把他從床上震下來,大驚失色的多鐸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手中已經是抄起了一把刀。
可外面的馬匹都是在瘋狂的嘶鳴,士兵們也是慌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哭喊,多鐸還有些懵懂,外面又是連續的爆響,又是地動山搖。
方才的火炮射擊,已經是讓那五艘炮艦被火炮的後座力作用,開始向著河中心平移,船上也是忙亂成一團,炮長和頭目們扯著嗓子大喊,讓士兵們儘快的清洗炮膛,裝填彈藥,讓火炮復位。
在甲板上的船長和大副也是瞪大了眼睛,吆喝著指揮水手調整炮艦的方向和距離,儘可能的距離江岸近一些,近一些,就能打的更遠一些。
第二輪地射擊。軍營中地兵馬死傷少了一些。不過六磅和八磅地長跑射程還是在韃虜兵馬地概念之外。有些已經是縮回去地兵馬還是被炮彈打死打傷。
本來稍微壓住些陣腳地韃虜士兵們變得更加慌亂。這和他們往日間見到地火炮不一樣。沒人知道這火炮到底能打多遠。唯一地概念就是。距離這江岸邊越遠越好。這些慌亂地士兵和民夫讓營內更加地混亂。
豫郡王多鐸地位置就在營地地中央。他走出軍帳之外。看見躁動混亂地軍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名親兵跑了過來。氣急敗壞地稟報道:
“王爺……王爺。江邊來了幾艘船。拼命地朝著咱們軍營開炮。弟兄們死傷慘重啊。佐領阿爾拉也被轟死……”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多鐸揪住前襟狠狠地幾個耳光抽過去。大聲地問道:
“不要顛三倒四的亂喊,江上來了多少人,有多少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