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七十步卒,三十馬丁,拉出來從膠州到即墨,頓時是轟動地方,那些鄉紳財主,地方豪強,手下也是有打手家丁,但是最多也就是拉出來幾十人打架,拿著木棍,柴刀之類也算是兵器,能有把鋼刀,長槍就了不得了。
結果這邊突然拉出來三百人,雖說人人都知道這兵名字叫膠州守備下轄的官兵,可大家更是清楚不過是原來鹽丁的底子,除了那些真正和李孟系統有過深入交流的人之外,其餘的人都以為不過是糾集了地痞流氓的隊伍,然後花錢買了個守備的頭銜罷了。
那些不販賣私鹽的人雖說聽到些傳聞,可還是瞧不起,今天看到這隊伍經過,一看才知道現在膠州地面上,說話管用的是誰,刀把子在誰手裡,誰說話自然就管用。
你看看這佇列,這兵器,這精氣神,前兩年朝廷調大兵圍剿孔有德的時候,大兵過境的時候。那些所謂的朝廷的精銳之師,也沒有眼前這些人地看起來森嚴有度,衣服雖然只有少部分人有甲冑,可兵器都是齊整,毫不破爛。
結果這一隊兵沿途行進,土豪鄉紳紛紛慰問勞軍,真是有些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的味道,還有那鄉紳豪強的子弟,看著這軍容如此。也都是起了加入的念頭。這倒讓心中忐忑的趙能覺得有些寬慰。
膠州到即墨,小小地方,既然是要打莊子,還是道觀莊園,也真是有些土豪地主之類的派出子弟看熱鬧和跟著協助帶路。
這等僧道藉著宗教的產業發家的快,可往往不是本地人,他們越囂張,本地人自然是諸多不滿。而且膠州守備營這個勢力冒頭,眼下看這個外表確實是不差,成色如何,還要看看。
站在院牆不遠處的趙能眯著眼睛看著對面的宅院,李孟地膠州營規模雖然不大,卻有很完備地分享經驗的體系,這也是李孟為了彌補自己的在這個時代的軍事經驗和體系的陌生和不瞭解而想到的方法。
趙能看著這個宅院,自然就想到了師爺和文書講述的關於馬賊攻打夏莊的那些方法。對面這個宅院規模比起夏莊來自然是小得多,院牆也是矮些,不過按照這年頭,大宅院和莊子地設定,也是挖著壕溝。正門也是吊橋的格局,牆頭上都是站著打手和家丁,緊張的盯著外面。
一名鹽丁頭目過來招呼了一聲,趙能點點頭,舉起手朝前一揮。五名騎馬的鹽丁騎馬朝著宅園門跑過去。手中都是把帶著鐵爪的繩索轉圈的搖起來,“碰碰”連聲響。有三個鐵爪扣住了吊橋的邊緣。
期間也有三清觀的打手站起來準備開弓射箭,但是獵弓有什麼準頭,剛剛站起來,就聽到一聲大響,膽大站起來地那個打手胸口開了個大大的血洞,人直直的從牆頭摔到牆外的溝裡面。
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一名鹽丁已經是拿著通條開始清理發射完地火銃槍膛了,對方還有這個傢什,牆頭上那些似模似樣防守的打手都是一陣驚呼,紛紛的從牆頭跑了下去,外面的人只聽得牆內一陣喝罵,驅趕他們上去,不過卻沒有一個人頭再出現在牆頭。
沒有人防守,已經是把鐵爪掛上吊橋的騎馬鹽丁就更為從容,把繩索拴在馬鞍上,齊齊轉身驅趕馬匹。
三匹馬地力量可不小,一起發力,這小小地吊橋抗不住這力量,頓時是給扯斷了繩索,吊橋轟然的倒在深溝上。
院門是厚木鐵皮包釘,看著還能頂住,那邊地十幾個鹽丁把附近砍伐的小樹捆紮在一起,固定在大車上,前面拿著刀把捆紮起來的樹削砍成尖端,拉車的馬匹早就是被卸下,大車前後都有鹽丁。
拽下了吊橋,馬匹上的繩索都被解下,十幾個人推著大車緩緩的走到宅園大門前的那條路上,眾人齊聲的吆喝一聲,推動向前,馬步鹽丁都是列隊跟在後面。
這些推著大車的人越跑越快,很快就是上了吊橋,齊聲的大喊,捆紮起來的樹木捆撞在了木門之上。
這宅院的大門本就沒有這個足夠防禦設計,當初可沒有想到會有人用簡易的攻城槌來撞門,“咣噹”一聲大響,大門乾脆利索的就被撞開,一扇門板甚至是直接從門框上被撞了下來。
推車的鹽丁都是從車上抽出了刀斧,一進院子就是開始衝殺,可憐三清觀的這些狗腿子,那裡見過這麼中規中矩的大軍作戰之法,院門附近的空地上滿是驚慌失措的打手家丁,一看拿著刀斧的鹽丁殺進來。
腦子傻的朝著後院就跑,腦子聰明點的直接跪在地上,手持刀槍的鹽丁一擁而入,大隊去追擊,也有人按照事先的吩咐去看住那些跪倒的打手。
跟著看熱鬧的地主土豪子弟,各個瞠目結舌的模樣,今天所看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