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丁頭目笑著問道:
“何必那麼麻煩,拉出去砍了豈不是更好。”
“荒唐。在這城裡面光天化日地殺這麼多人,就算咱們是軍營也要招惹禍患,真要有問題。問出來究竟,拉到城外砍了就是。”
陳六子那些人領命去拷問,李孟卻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正廳那邊,他不想和那些昨晚的刺客有什麼交集,看這些刺客的表現,倒像是現代時候的那些少爺兵城市兵,也有相應地素質,但是太嬌生慣養了,心裡很脆弱。
不多時,那邊應該是朝著外面拉人了。巡檢衙門的宅院雖然不小,不過哭喊聲也實在是太響了些,聽得李孟直在那裡皺眉,心想就這膽色也出來做刺客,真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說來也巧。前院翻檢東西的王海和後面去拷問的陳六子差不多同時朝著李孟這邊跑過來,滿臉都是緊張的神色,王海手上拿著個小包袱,先到李孟的跟前,壓低了聲音說。聲音已經隱隱有些顫抖。
“李大人。你看這些文書和告身。”
鹽丁隊長隊副和小隊一級,李孟都是建議他們儘可能去認識幾個字。對王海,陳六,趙能,馬罡這些親近人,則是要求必須識字,這些鹽丁和士兵們的高階頭目對這件事情是最為頭疼的,覺得麻煩還超過日常地苦練。
可多認識字,總歸是很多事情方便一些,李孟接過王海搜到的東西,上面有些小鐵牌和文書,看起來倒不是假的東西,只是上面地內容委實是嚇人了些,都是“周王府侍衛某某,差遣某某”。
陳六子也是急忙幾步跑上來,開口說道:
“大人,第二波人的時候,這些人就都招了,半路上就說自己是河南周王府的侍衛,這次來是救回他們郡主的!”
周王府的侍衛,救回郡主,李孟稍微一聯絡,就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真是能惹禍的小姑娘,這可是大明的藩王啊,大大的人物,這天下都是他們姓朱的,平常人據說在街上衝撞了都要被砍頭地,自己這邊卻把一個郡主帶回來了,這得是殺頭抄家的大罪,搞不好還要牽連到身邊的人。
該怎麼辦,李孟從深思中抬頭的時候,卻看到面前的陳六和王海滿臉地惶急之色,只要不太傻,差不多都想明白了在開封城遇到的那個周竹君到底是什麼身份,整個鹽丁隊伍在拉起來之前,沒有一個有品級的人,沒有一個識字的人,沒說是藩王,當時膠州的知州衙門已然是高不可攀地角色,何況今日是跟藩王牽扯上關係。
“他娘地,有事沒事的封這麼多王爺幹什麼,在開封城隨便轉悠一圈,就遇到個郡主。”
李孟心裡暗罵一聲,不過還是有些許地進步,面前的兩人雖說慌張,可還是等待著李孟來拿主意,根本不管外面的人是什麼身份,李孟說了才算。
“馬上把安排人,每個人都給我把嘴巴堵上,把剛才那些人都放回去,告訴他們再亂動,咱們這邊就真殺,小海,你去傳我的話,從現在開始,膠州城和這個宅院,所有的膠州營官兵進入最緊急的狀態,時刻警惕聽我的命令。”
兩名親信連忙答應一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李孟轉身回到自己的屋中,迅速的把各項武器整理了一遍,出門後開始吆喝騎馬的鹽丁聚集,早有親信護衛把馬匹牽了過來,不多時,幾十匹馬狂奔出城。
女孩和伺候她的那些女眷自然不會徒步或者騎馬,反正是資金寬裕,馬車還是置辦的起,馬車和幾輛大車的行進速度可快不起來。
李孟這邊跑了大半個時辰,就在膠州去往逢猛鎮的官道上追上了車隊,眾人都是忙不迭的給李孟行禮。
命令騎兵把人隔開,女孩還很興奮的從馬車裡面探出頭,高聲的招呼,馬車停在路邊,大家都是知趣的讓開,只給這邊留下了李孟和女孩兩個人,看著女孩笑靨如花的模樣,李孟搖搖頭,低聲的問道:
“郡主殿下,在這邊住的可舒心嗎?”
女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居然順著李孟的話點頭回答道:
“本宮這段時間很是愉快……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話說了一半,女孩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驚訝的看著李孟,實際上,這女孩還真不應該問什麼“你怎麼知道”,而是“你怎麼現在才知道”,這跡象實在是太明顯了,以李孟平時的氣度見識,早應該是開出來才是。
也就是因為李孟這種穿越而來的人,對這個時代的一切懵懵懂懂,所以才一直是矇混在到現在。聽到女孩的承認,李孟恨得直咬牙,在那邊冷聲的說道:
“你這隱瞞,知不知道要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