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告訴他的,劉澤清對待同鄉一向是捨得花錢。
對於新起的膠州營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進入兗州地界,一向是跋扈的劉澤清震怒異常,為什麼在震怒後面還要加個異常呢,那是因為大凡是跋扈的人遇到比他還要囂張的角色,往往更是憤怒。
曹州的劉部立刻動員了起來,馬罡率領一千五百人入兗州府,劉澤清以為自己是內線作戰,而且因為東昌府吃的虧,知道對方不好相與,索性是派出了五千人的兵馬,務求必勝。
當然,雙方所說的都是剿匪平亂,急忙忙的趕去泗水縣,這個時代落後的通訊手段,加上五天的時間差,馬罡率領的一千五百人比劉澤清部早了三天進入泗水城,來到泗水城之後,孔三德立刻透過孔府和商行的關係開始用水路運送糧草,還有幫忙招募民夫壯丁,修築城牆工事。
在白花花的現銀,還有糧食的誘惑下,特別是在這樣的大災之年,求口飽飯的人特別的多。
等到劉澤清的族弟劉澤濤率領的五千兵馬到達泗水城下的時候,禁不住張大了嘴巴看著一個戒備森嚴,工事林立的小要塞。
雙方急行軍的目的都不是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匪盜之亂,而是為了彼此,至於到時候怎麼向上面交代,“平匪不力殉職“”或者部隊營嘯潰散”都是上峰能夠接受的解釋理由。
劉澤濤跟著他兄長也是打仗多年了,自然知道自己這五千人要想圍攻一千五百比自己精強地士兵守衛的城池,而且還是個防禦完備的城池,傷亡慘重不說。而且更有可能是拿不下來。
平日裡劉部在兗州府取得給養都是就地徵發,士紳豪強們也是懾於劉部兇惡勢大,只能是照辦,可來到這泗水城,隸屬衍聖公府的民壯鄉勇們寸步不讓,這可是得罪不起的大怪物。給養不足,士氣不足,更不要談什麼攻城了。劉澤濤所做的只能是屯兵城下,一邊派出快馬加急去曹州求援。
曹州地劉澤清因為大災饑荒的原因又是湊齊了兩萬多的兵馬,可大多是饑民無賴,自從聽到膠州營進兗州之後,劉總兵就發現下面的那些士紳對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淡了,他知道這是因為無法壓服地方。
如果不把李孟的部隊趕出去。那麼自己在兗州府的經營將毀於一旦,接到自己族弟的急信,頓時是重視了起來。
馬上是派出了五千多人地援軍,這可不是那些收攏的饑民,而是自己手下有過戰鬥經驗的老軍,他現在手上還有八千多能打仗的部隊,五千分駐在定陶。雙河口和曹縣,曹州則是他老營三千人,部隊太多,地方上根本支應不起。
面對朝廷調撥和出戰的命令,向來是耽擱不前的劉澤清部,此時出現了難得的高效率,十一月二十,五千多人地援軍已然是開拔,趕往泗水縣。
這些事情被兗州府計程車人們稱為是魯南大災,明明大旱已經是民不聊生。劉澤清部隊過境,更是有如蝗蟲,橫行不法,沿途慘不堪言。
馬罡的一千五百人好像是縮頭烏龜一般,就是在泗水城死守,劉澤濤派人試攻了幾次,都是被打得頭破血流,更讓他氣憤的是,對方居然有兩門火炮,雖說不是那種重炮。可也足夠讓士兵們駐足不前了。
崇禎十年臘月初一,守衛曹州城的東門的幾名士兵,在溫暖的炭火盆邊上睡了一夜之後,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上城頭,卻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城門下面已經是佈滿了兵馬。
儘管他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兵馬,但他卻能肯定。外面地這些人肯定不是友軍,這名小頭目心中懊悔之極,心想就算是熬過這時候,自己也要被總兵砍了腦袋,心中禁不住把昨晚送酒肉過來的那名士紳千刀萬剮了一遍。
不過已經是來不及了,隨說城池的城門都是晚上緊閉,可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打到自己門口,所以城門也就是落下了閘而已。
這樣的防備,即便是平民壯丁也能開啟,聽著下面吱吱嘎嘎的聲響,這名小頭目很是熟悉這種聲音,那是城門門軸轉動的摩擦聲,自己幾次把上油的錢用來賣酒喝了,確實是印象深刻。
怎麼辦?這名小頭目卻發現身邊計程車兵同僚都是沒有動彈,扭頭一看,看著這些人各個臉上表情古怪,立刻是明白了究竟,這名小頭目緊握著兵器的手頓時是放鬆下來,埋怨的罵道:
“老子平日裡對你們不薄,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帶上老子!”
“這不是擔心劉大哥你是跟著大帥地老人嗎……”
城上的這些兵卒也不管什麼,直接是按照其中一人的要求,把手中的兵器丟在一邊,坐在城牆上,什麼也不管,那小頭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