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這些話,皇太極地鼻血漸漸的止住,精神好像是也上來了一些,代善嘆了口氣。繼續是低聲的說道:
“皇上,話是這麼說,但這不是長久辦法。那多爾袞恭謹了這麼多年,可他心裡肯定是帶著恨,要是您……,怕是咱們幾個旗不動,他就要動了,到時候,兩黃旗和兩紅旗?”
說到這個,皇太極的鼻血又是止不住的流起來。他的毛病就是不能動氣。情緒稍有劇烈的波動,就開始流鼻血。薩滿請神之後毫無用處,請來漢人地老郎中看過,說年輕地時候四處征伐傷了身體,氣血不能穩固,現在年紀大了已經是無法穩住,迴天乏力了。
“多爾袞心裡當然恨,是朕逼得他母親為父汗殉葬,你以為濟爾哈朗那邊就真的什麼都不想了嗎,父汗圈死了他的父親,朕圈死了他哥哥,他父親他哥哥為了保他,認罪被圈禁,你以為他心中怎麼想……他們都是狼崽子,養不熟的,只要你一回頭,一懈怠,他們準會咬你一
努爾哈赤死之前那些年,最受寵愛的是多爾袞,他也是內定繼承汗位的繼承人,努爾哈赤親領的兩白旗也交給多爾袞多鐸兄弟倆繼承。
而且多爾袞的母親大妃阿巴亥身份貴重,女真傳承講究子憑母貴,當時努爾哈赤其他的兒子地母族大都無力,怎麼看都是多爾袞希望最大,但皇太極和代善聯合起來,逼著阿巴亥給努爾哈赤殉葬,又在兩黃旗和兩紅旗以及鑲藍旗的支援下登上了汗位,後來登基為帝。
多爾袞一直被皇太極深深提防,不過皇太極是蠻族中千年一遇的君主,雄才大略自然是不怕多爾袞翻天,多爾袞自己也是謹小慎微,並且他地確是聰慧,也是滿清女真中難得的人材,這才是讓他一步步的爬了上來。
但在這個過程中,皇太極一直是在打壓拆分正白旗和鑲白旗的力量,和多爾袞一母所生的多鐸和阿濟格一直是得不到應有的提升,動不動還被他抓住一些小事處罰,今天罰半個牛錄,明天罰一個牛錄,想著慢慢削乾淨他們的羽翼。
不過這幾年,老一代的人都逐漸凋零,多爾袞在滿清政治***中地位愈發地重要,出將入相,威權日隆,已經是被拆散地兩白旗力量又是被他整合了起來,多鐸和阿濟格也都是一步步的爬升,偏偏這多爾袞屢次地立下大功,在八旗的權貴中人望極高,還謹小慎微,從不犯錯,雙方都已經是這般的地位,皇太極也不能在對方無錯的情況下治罪。
更何況這多爾袞已經是羽翼已豐,不能輕易觸碰了。
至於鑲藍旗的旗主鄭親王濟爾哈朗,在歷次的大事中都是和皇太極站在了一邊,不過濟爾哈朗的父親舒爾哈齊是努爾哈赤的親弟弟,不過被努爾哈赤釘在一個木箱子裡,便溺都堆在裡面,活生生的被圈死。
濟爾哈朗的兄長阿敏也是被皇太極以跋扈、異心的罪名圈禁而死,這個待遇比他的父親好些,給關在一個屋子裡,不準出
親生父親和兄長死在皇太極手上,這鄭親王濟爾哈朗心中怎麼會無動於衷,只不過皇太極和代善是牢不可破的同盟,兩黃旗和兩紅旗一共四個旗的力量,加上漢軍旗和三順王、續順公的力量,遠遠超過他,無可奈何,只能是恭順罷了。
這些年,多爾袞主持滿清的政務,為人謙和聰慧,漢八旗和三順王、續順公那邊接觸越來越多,加上他母親阿巴亥的身份,科爾沁、察哈爾、朵顏等蒙古部落對他也是極為親近,這力量的對比逐漸的被拉近。
現在代善已經頗老了,他要是到時候一蹬腿。兩紅旗自己還要鬧些家務,皇太極現在身體又是這樣了,皇太極和代善這邊地力量想壓服多爾袞。已經不太保險了,眼見著皇太極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時間越來越緊迫,代善這才是請皇太極拿個主意。
鼻血不流了,皇太極的臉色卻變得有些慘白,方才平穩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半響才開口說道:
“豪格這孩子性子軟。正藍旗壓不住。就連兩黃旗很多人都是不服他,朕要是不在,他壓不住場面,但朕不願意對多爾袞有什麼動作,滿洲不能亂,咱們從祖宗開始,在這酷寒之地熬了多少年,如今我覺得天命在咱們大清,咱們滿州勇士地力量一絲損耗不得。擰成一股繩對付漢人。”
代善不再出聲了,他看著虛弱的皇太極,心中五味雜陳。褚英被廢以後,代善是最年長的兒子,歷來也是功勳卓著,當時也有機會繼承汗位,不過卻心甘情願的協助皇太極,就是因為他佩服這個弟弟,覺得滿州女真會在皇太極的帶領下前途無量。今日的對談更是加強了他的這個看法,可這將來地局面實在是兇險。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