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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硬邦邦地丟出句話來。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未曾想得這樣深遠過。

以後、一輩子、永遠,這些詞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漂浮不定的充滿變化的生活才是他的追求。所以即便他停留在一個城市之中,也從來沒有安於這其間的任何一個角落。

“這倒是真關我的事,我……”Ren並不瞭解木楚,她知道的僅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二哥來說意味著持久的痛苦,從過去到現在,而此時,這個男人還在計劃著將來。她一揚秀眉,正想再說什麼,卻被突然打斷了。

“小漣,幫忙端下碗。”三個人三隻碗,顧深一個人兩隻手怎麼拿得過來。

Ren聞言一起身奔著廚房去了,走之前沒忘再瞪木楚一眼。被瞪的人完全沒注意到這樣有魄力的一記眼刀,他被剛才顧深喊Ren的稱呼弄得一驚。

Ren——Ren奇怪的口音——漣——小漣——顧深的親妹妹……

顧深的事,確實是與她有關。

木楚心想,難怪她對自己有這麼強烈的怨恨之意,若是自己的兄弟給誰束縛成這樣,只怕他也會發怒吧。他想了想可能發生的場景,不由一笑,竟就這麼輕易地把方才因知道Ren就是顧深的妹妹顧漣而產生的那一點不安忘記了。

他確實就是這樣的人,即便自覺無辜,但以天性為藉口,便誰也不能責怪他。

所以木楚喜歡識趣的人,從不知何時的初戀直至現在,他都更傾向於選擇“玩得起”的人來配合自己的步伐。互相吸引,突發性的戀愛,短暫的相處,之後是輕易的分離。彼此都留了足夠的退路,不付出全部的真心,要的只是那一時半刻的意亂情迷。

除卻最初招惹過認真的女孩子之外,木楚儘量避免和在這方面趨於保守的人有所曖昧。

顧深既算是例外,又不算是例外。

例外在於這麼多年來,木楚承認自己刻意地在保持著和顧深的曖昧關係;而非例外的,則是顧深的名字不屬於他的交往名單。

其實原則一旦被撕破了某一個方面,那麼它就已經被打破了,而並不根據受毀的程度來判斷。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很少,其中大多是自欺欺人罷了。聰明而木楚者,也不知道是否位列其中?

顧漣幫顧深端了碗出來,三個人呈一個奇怪的三角形圍桌而坐,卻沒有人顯出尷尬來。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學會如何將事情處理得好看一些,哪怕只是表面敷衍。顧深說了兩句天冷了,可惜南方不下雪。顧漣說什麼時候回去看看吧,那邊雪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木楚稱讚一句這家湯麵真的不錯,順便把海鮮丟進了顧深碗裡。

顧深好脾氣地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木楚覺得有些不適,許久之前顧深也是這樣的,一樣的動作和笑意。可是當初他看到的顧深眼中藏得極深的容忍和忍讓,如今已被鏡片遮住看不明晰了。這個男人還和當初一樣嗎?他好像沒有變化,又好像變化很大。

重逢的同學會上,他以為顧深變了。那之後,卻發現他根本沒變。他只是把一些東西壓得更深更沉,甚至不再願意表達。

一頓飯就這麼風平浪靜地吃完了,顧漣拉了拉正要起身的顧深的手,說:“哥,我昨天晚上得到訊息之後定了機票,三個小時之後飛泰國。”

“泰國?”顧深怔了一下,有些憂心地問:“他在那?”

“聽說是,見到他我就直接剁了,剁碎拋河裡。”顧漣故意扮了個鬼臉,卻掩不住眼中的恨意。

“小漣,我勸不住你,你答應我保持聯絡,不要衝動。”

“我知道,不會把自己賠進去的,”顧漣樂著點了點頭,微頓兩秒,又說,“哥,我不勸你,大哥都默許了我更不能要求你什麼……你好自為之。”

她的眼光掃過木楚,沒再說什麼,放開顧深的手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怎麼了?”見顧深臉色不好,木楚詢問。

“沒什麼,是小漣的私事。”顧深像是不願多談,擺了擺手示意他幫忙收拾一下桌子,自己拿起一邊的手機開始打電話。

“喂,大哥,是我。”

“顧深?寒的弟弟?”那邊傳來的卻是陌生的,帶有嚴重法國腔的蹩腳中文。

“什麼?請問你是……”依大哥的性格應該不會把手機隨便丟在哪,難道是大哥的朋友。

“Leroy,你大哥到目前為止最喜歡的人。”

“……”顧深瞬間有點找不到狀態,他走到妹妹門前敲了敲,示意她出來,同時重新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