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是誰在她身後?進來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抬起手肘往後擊去,卻被那人輕巧抵過,輕輕一聲“噓”在她耳邊響起,“別出聲。”
霍司崖?瑨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別叫,我鬆手。”霍司崖果然鬆開了手。
沐瑨璃大口大口呼吸,黑暗中他的白衣仍然亮眼無比。她胸口不停起伏,低聲道:“外頭是你的仇家?”
“不是。”
“不是?那幹嗎躲我這裡來。”她一臉鄙夷。
“不是躲。”霍司崖自顧地在她屋內正中央的圓桌邊坐下,用隨身的絹子擦了擦倒扣的瓷杯,然後倒了杯水。
這個人怎麼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隨意自在?瑨璃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進來的,我怎麼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你耳朵不好使。”他淡淡地。
“是你輕功太好吧?”瑨璃哼了聲,“你是混哪路的?”
霍司崖並不回答她,將茶杯放下,修長的食指置於唇間,輕輕地搖了搖,示意她別說話。沐瑨璃看向窗子,外面似乎仍有動靜,這些人如果不是來尋仇,那找霍司崖做什麼?偏這個傢伙什麼也不說,還在那兒悠然自若,再回首間,霍司崖竟已失去蹤影,去看門,唯有一片白衣掠過。
沒有道謝就罷了,居然連走也不吭一聲,真沒人品!沐瑨璃不禁憤憤不平,又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些黑衣人走了沒有,探頭出去看了看,空蕩蕩的走廊,哪裡還有別人。她對霍司崖的輕功又是羨慕又是敬佩,怎麼有人能將輕功演練地如此出神入化?比起爹爹簡直有過無不及,最關鍵的是,他還那麼年青,不像爹爹,修為了大半輩子。霍司崖怎麼看都不過二十二三歲上下,能擁有這樣出色的功力,在江湖上想必是數一數二的了。
可是這個名字,她怎麼從未聽說過?難道霍司崖是他的化名麼?
………【第七章 學堂之中】………
補充一下,今天二更:)
灰色的天空才露出一點白色光亮,麓山書院便起了一陣騷動。關老頭子命小書僮們拿了銅鑼,挨個兒屋子敲過去,尤其是對付二樓的那些公子們。
銅鑼噹噹噹地響,敲得人耳膜生疼。沐瑨璃翻個身,睜開睡意惺鬆的眼,又抱著枕頭閉上眼睛。可那聲音,就像是繞在耳朵旁邊似的,怎麼都揮之不去,真是煩人。她氣呼呼地爬起來,這麼大清早地,才卯時不到,怎麼就催人起床啊?
開了門出去,一個小書僮頓時對她露出笑容,“江公子,您早。”
“這麼早在這兒敲鑼,您要賣藝麼?”沐瑨璃打著呵欠不悅道。
小書僮嘴角抽搐了兩下,仍是微笑道:“公子,馬上就是京試了,老先生唯恐你們不用功,所以特意命小的來催公子們起床早讀。”
早讀?這是什麼東西,她可從未接觸過。不過人家來請了,她也不能讓小僮難做,只好回到房間好好洗漱一番,穿著齊整了再出來。打著呵欠下樓到學堂,遠遠地便聽到朗朗書聲,看來勤奮努力想要高中的大有人在。到一間學堂,只見司馬楠坐在位子上,正卷著本兒書仔細地看,昨夜他不是留宿青樓麼?怎麼這麼早能回得來?
沐瑨璃心裡有火,無論如何對他和顏悅色不起來。雖然她還不是他的妻子,也對他沒什麼特別情愫,但好歹他們是有口頭婚約的,她總不至於大方到看到他縱意花叢還興高采烈。
倒是司馬楠有禮,“江兄,早。”
沐瑨璃懶懶得嗯了一聲,一個小書僮走來,手裡是四五本書,對她道:“公子,這是您大哥給您準備的書,據說您的書放在老家未曾帶來。”
“是啊是啊。”沐瑨璃忙接過來,厚厚一沓,隨意翻翻,密密的字讓她頭皮發麻。她不會真的要在這兒跟著這些公子哥們搖頭晃腦地讀書罷?心下又想,司馬楠的大致人品她已知道,過一陣子乾脆回去跟爹爹說取消婚約就是,在這裡讀書也不過幾日,忍忍便過去了。
麓山書院有好些個學堂,一個學堂約莫二十人。沐瑨璃,司馬楠,孫浩生等皆在同一屋內,江天昊也是被分在這班,只是不知人現在在哪裡?沐瑨璃掃視了全場一圈,也未看到霍司崖。莫非他不與他們在一個屋子上學麼?
正思考間,江天昊來了,她與他打招呼,江天昊坐到她旁邊的位子,點點頭,“要用功。”
沐瑨璃忍不想笑。大師兄從來看見文章就頭痛,不知道他要如何用功呢?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循聲望去,是霍司崖來了。依舊一身的白,衣裳看起來飄逸出塵,穿在他身上,無比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