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於隱藏內力,所述與忘憂的症狀一般無二。
沒有人能比我更能體會父親當年的心情,世人恥笑他被美色所迷,鑄成大錯。只有我知道,當他將凝天珏親手交到容夙手中時,他其實早已預見結局,可他依然那樣做了,依然將凝天珏拱手相送,只為她轉身離去時的笑靨一抹。
恩仇相泯,恩仇相泯……忘憂,若這就是你想要的,如你所願。
連戰匍匐在地,懺悔自己的失職,他本因看出端倪,卻被忘憂亂了心神。我至始至終都在沉默中,我不知該如何下令,追還是不追?
只是沒料到拓會橫插進來,一路追擊而去。連戰雖緊隨而至,卻無功而返,沒有半點線索。只知她最後的足跡在西邊的山林間,她為何要西去?那裡人跡罕至,野獸出沒。我焦急地踱步,下令派人再探。
除去半路殺出的獨孤拓,訊息並未走漏半點,我強打起精神,送走各派弟子。此時的我,已失去與那些風華正茂的世家女子周旋的心情,連獨孤柔依偶爾的眉目傳情,我也無暇理會。滿腦子只有那個小丫頭的身影,或許那時候我還未意識到自己失去的是什麼。
三日後,拓忽然出現,他雙目赤紅,袍角破損,兩靴泥濘,這是我所見過最為狼狽的獨孤拓。他微微有些失神,半晌才道:“那個女人,被我逼入死谷。”
死谷?死谷!我腦袋中嗡嗡作響,沒有人可以活著走出那片絕谷,當年各大門派為了尋找離天放夫婦的屍身不知在裡頭折損了多少人手。她死了?!
“或許她只是暫時避入?”我難以置信。
“我派人在谷外守了三日。”拓的回答掐滅了我的期望。
“她,對你很重要?”頭一次,獨孤拓主動與我談起一個女人。
我嚥下苦澀,搖頭道,“不相干的人。”是啊,不相干,從她帶著鬼泣躍下鎖劍樓開始,我與她再無干系。
空曠的祠堂,無半分人氣,肅穆依舊。“流觴先祖在上,不肖子孫穆拜下。”我抱著空空的劍盒,一步一跪。結束了,子家欠下的債,清了……
我對母親瞞下鬼泣被盜一事,不想她再心痛流淚,我不僅是她疼愛的兒子,更是她的期望和寄託。
決定做回母親乖順的兒子,在武林世家中物色一位合適的人選,儘快娶親。至於雨倩,可為妾,那丫頭無甚心機,只要施以溫柔,定會對姨父姨母軟硬兼施求嫁。
姨母所嫁並非江湖人,只是江東富商,但雨倩是家中獨女,娶雨倩,意味著江東四十八家商號盡入囊中。可一想到雨倩眼中的欣喜若狂在不久的將來會化作恨情愁淚,我便於心不忍。
這與先祖流觴有何分別?同樣是在利用女人,利用女人的愛。我子穆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我的榮耀無需女人的眼淚來成就!
“表哥!為何要將倩兒趕走?”雨倩拉著我的袖子苦苦哀求,“表哥,就讓倩兒留在您身邊吧!哪怕為妾倩兒也是心甘情願,表哥不要趕倩兒走好不好?”
我抽出被她拽爛的袖口,狠狠甩開,命連心將她請出。雨倩掙扎著想擺脫連心,不住地哭嚎。“表哥,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說過會娶倩兒,娶倩兒!我心心念念等了你那麼多年,那個女人來了之後,你便不肯回頭再看我一眼。我知道,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是不是?”雨倩突然停止掙扎,睜大雙眼直直盯著我,“一定是的,一定是藍忘憂那個來歷不明的賤女人!她迷惑了表哥,表哥你醒醒好不好?看看雨倩好不好?雨倩才是最愛你的,那個賤女人是個妖精,我聞到過的,她身上的妖香,她不是人!不是人!她是妖精,妖——”
【啪——】我的巴掌,打斷了雨倩刺耳的咒罵,我無法容忍,無法容忍。雨倩,總有一日你會明白,你今日咒罵之人,其實救了你的一生。
雨倩像斷線的風箏被甩出,她趴在地上失去聲息,過了許久,才捂著高腫的臉頰抬起頭來。她目光渙散,雙眼無神,踉踉蹌蹌走到我跟前,經過方才的聲嘶力竭,此刻的她顯得十分虛弱無力。
“呵呵呵”她笑著笑著,聲音越來越大,“啊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她笑得前仰後合,眼淚汩汩往外流出,可她依舊在笑,突然,她停了下來,痴痴望著我,恢復了幾分神智。
“表哥。”她甜甜叫著,一如前面十幾年每次見我時的模樣,一雙眸子滿是濃濃的依戀。
我有些恍惚,抬起手,如兒時那般順了順她鬢邊的髮絲,應道:“倩兒。”
她踮起腳尖,湊近我的耳朵,“表哥,告訴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