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有準備。可是真的看到的時候,才發現我根本就接受不了。是的!我的確該被恨,像我這樣的女人怎麼不該恨?他一生的悲劇幾乎全是我帶了的,我每次都是給他希望然後徹底的絕望。我曾經怨姐姐留下一個爛攤子,可是我沒有想到我錯得比她更離譜,我拼命想改變他和莉莉的結局,卻被結局給套進去。
剛剛那種深入骨髓的恨,那種咬牙切齒的恨在我心裡划著一道一道的傷痕,可是我不敢抱怨,比起我給他的何止萬一。當年我極度擔心莉莉會帶給他造成的傷,現在看來我給他造成的更多更多。他如今的心是千瘡百孔的,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自己撕裂,我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應該當初就死在阿嵐斯的手上。他不是給德拉科說過,如果我還活著,他一定會親手殺了我,這句話雖說是為了讓他們信服的言語,但在他的心目中,有沒有強烈的怨恨過,如果我從來都沒有出現,那麼……
撫了撫手上的紅印,無聲的哭泣。我又能做什麼?現在的我依然什麼都不能帶給他。
看著沙發上龐弗雷夫人的藥,想著剛才他因為激動而扯裂的傷口,我慌忙的拿著藥上樓,卻頓時站在門口,不敢進去……怕進去……最後還是緩緩的推開門,看著他目光直愣愣的盯著地上剛剛被他打掉的粥,聽見開門聲才回過神盯著我,眼圈全是紅的。我心顫動著忍了忍眼淚,走過去坐到他旁邊。
“沒聽見我說滾嗎?”
“幫你上好藥我就走。”我開啟藥瓶,替他拉開包著他傷口的藥布棉,看著那讓人恐懼的兩個毒牙洞陰深深的在我面前,殷紅的血在往外冒。我緊緊的咬著牙不然自己哭出來,替他換完藥。
拿起魔杖對著地上,“清潔一新!”轉眼之間,地上就沒有任何的印記,“我重做一份給你。”
“滾出我家。”他冷漠的盯著我。“聽不懂我的話嗎?”
我在那裡沒有說話,痛苦的閉上眼睛,“我懂!”怎麼會不懂呢?
“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我就定了定心神搶先說道:“你身體好了我就離開……我保證你傷害以後我會走的。”這樣可以嗎?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會盡量避開你。然後默默地守著你,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我想吃青魚。”半響,他輕輕的吐出一句簡單的話,沒有人任何的表情,要不是我肯定聽到,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
思索了片刻,青魚是魔法界的補藥,也是療傷藥劑的主要成分。看來他是真的想養好自己的身體,我該放心才對。可是我的心卻在抽痛,他就那麼想我離開嗎?可是我不敢問,只是輕輕點頭然後出去。只要他好就好不是嗎?
整個魔法界從那一天開始都被我隔絕在外,西弗也越來越配合,對於食物總是不留殘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傷口雖然沒有繼續惡化,卻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照理由說內外兼補的情況下,不可能恢復這麼慢。不過也不用太奇怪,納吉尼那條毒蛇可不是一般的毒蛇,我已經用貓頭鷹通知龐弗雷夫人親自來一趟,看看我上藥的時間是不是不對。鄧布利多既然在霍格沃茨現身,大概現在整個魔法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恐怕又是一場動亂。
而西弗雖然身體上沒有任何的改善,但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就像現在,他不再說讓我滾之內的話,更多的時候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眼神複雜。有時候我都在心裡想,這是我認識的西弗嗎?這是我曾經認為的教授嗎?沒有一個和現在的這個像,沒有溫和的笑,沒有別扭的眼神,沒有諷刺的話語,沒有陰毒的眼神,沒有空洞的雙眸。很靜……一直都很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我也不覺得青魚有什麼好吃的,苦苦的沒有一點味。他每頓都點名要吃,即使是藥也不能多吃不是嗎?
我後悔了,當時為什麼說他傷好以後就離開呢?我應該死皮賴臉的不走不是嗎?
黃昏
龐弗雷夫人出現在門口,疑惑的看著我,“西弗勒斯還沒有好轉?”她詫異的表情讓我心驚。
我擔憂的點頭,“大概是伏地魔的那條蛇毒性太強了吧?”
她將藥瓶遞給我,順便告訴了我一些關於外面的事情,比如鄧布利多已經回到霍格沃茨,伏地魔依然操控著魔法部,安森在和鄧布利多對持之後銷聲匿跡。還有索菲亞一覺醒來之後,變得暴躁乖戾,而且異常的□。我心裡明白,她大概又離開了這具身體。盧平和唐克斯因為鄧布利多及時趕到的關係,所以逃脫一劫。
“什麼味?”龐弗雷夫人疑惑的看著我。
我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