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飛昇希望一併逝去。她走了,終究是去了該去的地方,獨留我一人,惶惶。”
“氣運的流逝,究竟是我拋棄了原本的道路,還是承載著我命運起源的地方,終於提前走到盡頭。無根的水,總是乾的更快,雖然我並沒有從他們口中,得知故鄉的湮滅他們,始終是靠著流言蜚語推測,無法真正去到每個地方”
“多少年了,我忘了,我活在惶恐中,卻的確過了原本當有的壽元極限”
“我曾於外界留下傳說,雖然未必有人相信,終歸,盡了人事。”
“我始終,留著一顆人的心,也許,這就是失去氣運庇護後,修為無有寸進的原因”
“我知道,我的生命將要走到盡頭。我終歸不曾等到他,也許他已經忘了我。終歸,他的確是達成了諾言,助我脫。”
“終歸,站在我原本立場,來到這裡,便是已然脫莫非,其實,我也想奢求得到更多?”
“最後一日,留下最後一篇。這彷彿,在一些位面,被喚作日記。楚翔,我還記得你的名字,你呢我不奢望還能得到什麼,我只希望,當終究沒有等到的、末日來臨那天到來,你能幫助、帶走更多的人。縱然,我清楚,這對你而言毫無意義,權當,是我為人的最後一點希望”
一片墨漬,塗花了末的訣別。潦草的篆體,在這異地,又有幾人識得?
哪裡的山谷,噴出灼熱的岩漿,這裡可根本沒有火山!
地裂了,天沉了。
紅黑相間的巖獸,咆哮著肆虐山腹。
那一本掉在地上,黑色的簿冊,連同一具尚未腐朽,彷彿睡著的修士遺體,一同被大地的憤怒淹沒。
冊子燃燒,就算有法寶的根基,如何能抵擋天地的威勢。
唯獨那修士遺體,被一件不知名法寶護著,漸漸沉入融化的大地,不見了蹤影
“她在找你。”
頭戴沖霄吞日冠,身披炎陽霜紋袍,腰跨北雲劍,腳踏浮萍靴,一派風度卓,本尊站在素衣散的楚翔身旁,婉婉而言。
二人面東而立,立身太虛天境中某座山巔平臺。楚翔漠然直視著前方,不急做回應。
上空一面明鏡清晰,倒映出凡間界山崩海嘯,末日景象。
本尊似乎並不如何在意。倒是看著顯得更冷漠的楚翔,頗多關注。
“天,要塌了”
也不知果真不在意本尊所謂之人,又或者當真更在乎大局變化。楚翔嘆息,拂手撤去了空中映像。他回身朝著太虛神殿方向漫步,幾個閃爍,就消失在了霧靄盡頭。
風起雲湧,翩翩瀟灑的本尊,衣袍上彩帶飛舞,一時給人凌亂的錯覺。
他並未回頭,只是默默望著東面。
“你又何必,這般記仇多一份戰力,總是好的。”
淡淡的口吻,是在向空氣訴說?無形的波動,又是從哪裡傳來。
“她、不是你。我能夠容許你,在我的眼皮下,有限動作。能夠容許你,以我並不在乎、卻善意待我之人去佈局。因為我清楚,你終究會善待了‘她’,明白因果迴圈。更因為我明白,你在我心裡的地位,你我之間的友情,要比我對‘她’,多得多。可是她呢?除了光鮮的身份,還有什麼?甚至為她先驅、同行者,幾個結了善果。當年青丘之主如是、更早青萍之主如是、袁天罡我最受不得,竟然於我此世茫茫之際,她早早先手,企圖以情絆住了我。若非命運裡起伏的波瀾,焉知她不會成功?我不容許,任何人以任何名義,在我不自知的情況下,干擾本我做出合理的判斷。她愛找誰,就找誰,與我無關我可,不是什麼泥人。”
本尊無言,承載著風的撫慰。
他笑,若流星劃過的燦爛,復有表情的本尊,的確要比冷冰冰的楚翔,更具魅力。
“你所謂的友情判定方式究竟是以因果羈絆的程度還是在你眼中的用處我果真無法從你的行為中,再去揣摩你的心思。我怕若惡意,終究辜負了釋迦的苦心。我更怕善意,遭到惡果的回報。楚翔,為何你總是讓人,感到矛盾與茫然那一次揮劍,是理智同意志第一次分歧,卻最終,被意志駕馭的理智,失敗沉睡。我是本尊,原則,理當以我尊,你卻偏一次次打破規則。你是本真,那麼,在那一刻,你又是如何做想?果真,同與我爭執時,固執的念頭一致,只因為他擋了你的道。又或者我竟然,開始懷疑”
“太虛天境?太虛天境!這裡,就是太虛天境入口?”
清風自言自語,站在一處殘破的石碑前,仙界某處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