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我認識你許久,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腳步踉蹌了下,南郭敏兒眼中的酸澀再也忍受不住,飽含著溫度的淚滴劃過臉頰,她失神地喃喃著:“原來,我在你心裡一直就是這樣的人……是啊,我可不就是殺人如麻的麼,既冷酷又無情……”
按照南郭敏兒往日裡的作風,她一定會殺光那裡所有的人。她討厭被陷害,討厭被算計。可是現在,她卻因為怕看到石頭失望的眼神,而選擇了落荒而逃。
腳步向後退了下,南郭敏兒腳尖輕點,飄然離去。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品嚐傷心還背叛的滋味了,以為已經習以為常,心也麻木了,卻不想這次還會輸得這麼慘,
雙目看著南郭敏兒離開的背影,石頭微微眯起了眼,眼神中有著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從石頭的懷中站直身子,杜馨華柔柔向其一拜,聲音柔弱無依地說道:“多謝公子相救,若不是今日有公子在,我們杜府恐怕在劫難逃了。”
“杜姑娘嚴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雖然在與杜馨華說著話,但是石頭依舊看向南郭敏兒消失的方向,眼色沉沉。這讓杜馨華心中漸起冷意,垂眉說道:“雖然顯得逾矩了,但是有句話我還想告訴公子。那位南郭姑娘絕非善類,公子還是離她遠些的好。”
緩緩收回目光,石頭看著身邊看似善良純美的女子,啟唇問道:“杜姑娘如何看出她非善類的?”
“因為這是很明顯的事,”杜馨華伸手指著三三兩兩起身離去的下人們,滿面心痛地說道,“這府上多少人看到她的惡行?看在她也算幫過趙姨娘的份兒上,我們也不再追究了,只希望能恢復平靜飛日子。算了,不說那些了,公子定然還沒有吃過早飯吧,我命人去準備一桌好飯好菜,順便讓小西也過來一同吃吧。”
“……好。”
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南郭敏兒腦中很亂,她想不通自己對石頭那麼好,為什麼到最後他也不會相信自己?這一幕似乎曾經發生過一般,那個時候她還小,孃親每日都將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等著那個男人回來。開始的時候,他們恩愛得羨煞旁人,連自己都替孃親覺得幸福。可是好日子過了沒多久,那個男人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孃親也逐漸變得鬱鬱寡歡,到最後,他們爆發一次很嚴重的爭吵,再後來……
用力甩了下頭,南郭敏兒鄙視現在的自己,明明說好了要堅強,不再軟弱,現在這算什麼?
為了證明自己無所顧忌,南郭敏兒抬步進了一家酒館,拍了一錠銀子之後,便開始坐在窗旁自顧自地喝起酒來。可南郭敏兒早就嘗過百藥,這些酒精根本不能麻痺她痛苦的神經,相反,她越喝越清醒,從第一次見到石頭,到日日照顧他,在到後來的攜手相依,每一幕都牢牢記在了心中,想抹都抹不掉。
“真是,不過就是個男人罷了,自己不開眼看錯了人,以後在找就是了,為他哭什麼呢!”抬手用力擦了下眼,南郭敏兒又開了一罈酒,仰頭便狂飲。
酒館的老闆也是見過能喝酒的人,可角落裡的那位姑娘都喝了一天了,既不吃東西,也不停下喝酒,在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什麼事啊!
心中惴惴著,酒館老闆就走了上前,賠笑說道:“姑娘,我們這裡快要打烊了,要不,您明日在來小店光顧吧。”
抬起通紅的眼,南郭敏兒看著外面剛剛擦黑的天際,冷然問道:“你們是做生意的,能關門這麼早?騙我可是沒有好下場的!”
見南郭敏兒的這陣勢,酒館老闆就更不敢留她,說道:“姑娘說的哪裡話,實在是今日家中有事,要早些關店。麻煩姑娘通融一下,抱歉了。”
口中輕輕哼了一聲,南郭敏兒還是站起了身,臨走的時候,又買了一罐酒,捧在懷裡,晃晃悠悠地離開了。
街上的人看到喝得醉醺醺的女人,不由紛紛搖頭,繞其而行,同時對著她的背影指指點點,直說其有傷風化。不過南郭敏兒從來不將別人的話放在心上的,那些膽小的人只會在背後說人,連當面指責的勇氣都沒有,何必在意呢?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好享受這個安靜的夜晚呢!
仰頭又灌了口酒,南郭敏兒越行越偏僻,最後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向一條死路。口中低咒了一聲,南郭敏兒打算原路返回,可是剛轉身之際,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三兩個面露不善之光的男人,正*裸地打量著南郭敏兒。
“大哥,這妞兒長得可真不賴,現在身上還沾著酒氣,更是誘人啊!”
站在中間的大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