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問道,“可打聽出新婦是何人了嗎?”
“有,是歐慶山族弟的大女兒,閨名歐芝蘭。”
緩緩將長劍收入劍鞘,百里嵐沉聲說道,“芝蘭玉樹,倒是好名字。”
“哎呀我的郡主,都什麼時候了,您還誇情敵的名字好聽!”夏雨跺了下腳,聲音都因焦急而變了音調,“不行,我們可不能讓那個女人入府,不然外人會怎麼想郡主啊。剛嫁入王府就變棄婦?冬雪冬雪,快和我去前廳打聽那女人家住哪裡,我們夜闖民宅,嚇唬嚇唬她,最好讓她知難而退,再不敢來咱們王府!”
夏雨說著就扯住冬雪衣袖,欲往前廳去,但風風火火的動作在瞥見百里嵐冷峻的目光時,驟然一停,而後有些諾諾地收回雙手,癟嘴又站回了原處。
“你們現在似乎還沒有弄清自己的身份。”沉著的目光一一劃過四個丫鬟,每個人在被這樣冷凝的目光掃視時,心底都不會不由一凜,“夙亦琛想娶幾個女人和我都沒有關係,在不久的將來,我和他就是陌路,你們現在以什麼身份去興師問罪?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的告誡,你們,是我百里嵐的侍女,而不是這王府的!”
“是,奴婢知道了!”
關於迎娶側王妃一事,夙亦琛似乎比任何人都不放在心上。前兩日他酒醉寵幸了一名美貌侍女,隔日醒來,竟然收入房中,做了姬妾,而後幾日更是日日與這名姬妾纏綿,不理世事。
這可苦了管家趙枸。迎娶側妃一事可大可小,在怎麼說也不能失了皇家顏面。現在可好,王爺對此不聞不問,新王妃又不敢去招惹。眼看著迎娶的日子就要到了,可琛王府還什麼都沒有準備。到時候怪罪下來,沒有人敢說王爺王妃的不是,只能說他趙枸辦事不利。
“趙管家怎麼愁眉苦臉的,什麼事惹您煩心了?”
一道柔美的聲音飄來,趙枸忙收起愁苦回身看去,原來是月姬。雖然王爺上次說要將別院中的幾個姬妾遣散,但到現在還沒有下明確的命令,所以嚴格說來,眼前這個不受寵的女人還是自己的主子。
“哦,無事無事,老奴還要去前廳辦點事,請月姬恕老奴告退。”
眼見趙枸要走,月姬忙開口叫道,“趙管家要去哪裡,難道你想到如何處理迎娶側妃一事了?”
腳步頓了頓,趙枸回身看著神在在的月姬,遲疑了下,而後問道,“月姬夫人可有良策?”
嬌笑著向前走了兩步,月姬神情倨傲地說道,“其實這事,完全可以 交由我來辦。好歹我也算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迎娶新姐妹,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這……”
見趙管家猶豫了,月姬忙又遊說道,“趙管家猶豫什麼,出了事有我月姬頂著,任誰也說不到你趙管家。這件事只要有個能做主的人幫襯就可以了,你也不用怕師出無名。就算外人覺得王府有哪些事情做得不到位,咱們上面可還有王妃呢,她也脫不了干係。這一層層抵擋下來,落在趙管家身上的責難可說是微乎其微,這問題不就迎難而解了嗎!”
仔細思索了下,趙枸覺得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真出了事,好歹有這個女人替自己頂罪。
細小的眼睛轉了一圈,趙枸立馬轉變了態度,神情恭敬地說道,“那老奴一切聽從月姬的吩咐了。”
兩人又大概商量了下婚娶事宜,趙枸就被小廝叫去前廳,說是王爺為新姬妾訂的波斯寶石到了,讓趙枸趕忙過去數點。
看著趙枸和小廝離去的背影,月姬含恨握緊了手中錦帕,雙眼恨不能噴出利劍,將那個備受寵愛的小賤人碎屍萬段。
有了月姬的幫襯,趙枸很快就將王府宴請名單列好,並派人送去請帖,一切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王府中也開始裝點起來,有了喜慶的氛圍。
可這樣的氛圍卻惹惱了主院裡的幾個丫鬟,特別是直脾氣的夏雨,每日看著那些越來越多的紅色喜字,嘴巴撅得都快掛油瓶了。
“他們真是太可惡了,怎麼把紅燈籠都掛咱們院子裡了,真當咱們都是麵人,好欺負的嗎!”當夏雨發現下人們把紅燈籠掛在主院的房簷兒下時,終於火山爆發了,雙頰氣鼓鼓的,轉身就跑到了百里嵐身邊,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冬雪為百里嵐物色一把短刃,昨日才送到百里嵐手中,短刃劍身幽藍,刀鋒銳利,一看就知是柄良器。這柄短劍雖不似手槍那般可百米之外取人性命,但到了百里嵐的手中,殺傷力大增,於這個時代,威力不亞於手槍。
用鹿皮仔細擦拭著短刃劍身,百里嵐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倒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