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見嗎?”百里嵐直截了當地說道,而後上下打量著典海,突然問道,“典海,你可會因為今日發生的事情,而在心底輕辱四妹?”
“不會!今日之事,並非阿君的錯,她是善良之人,本不該遭受這些。若是……若是我有幸能夠娶她為妻,只會更加疼她愛她,絕不會有輕蔑的心思!”
典海的回答本就在百里嵐意料之中,不過有些事情,百里嵐還需要確定。
“你內功深厚,剛剛我們在裡面的談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白瓷的面孔微微一怔,而後有些尷尬地說道,“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那並不重要。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今日會發生此事,都是我一手佈局,你可會因此而埋怨我,覺得我心狠手辣?”
百里嵐知道典海對百里君的感情,若是他知道真相,即便因為伍孤先生的原因,不會與自己翻臉,但心中的疙瘩肯定是留下了。典海是可用之人,所以,她要想辦法解決掉這個隔閡。
可典海並沒有讓百里嵐多費唇舌,因為他自己就將此事看得很清楚。
“姑娘想法異於常人,雖然比尋常女子心狠果決,但今日這事說到底,你還是想讓阿君好的。”
挑了挑眉,百里嵐不由奇怪道,“你知道我是對阿君好?那說來聽聽。”
典海從善如流,緩緩說道,“姑娘雖然看似寡情,利用阿君打壓上官彥。但姑娘想要的結果,是希望阿君由此看清世間艱險,人心險惡。只有痛得越深,才能愈發銘記。而且你算好時辰,並未讓阿君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雖然名譽會有損,但是阿君心志高昂,經過此事,便會腳踏實地,不在心浮氣躁。師傅曾說過,姑娘乃非常人,能有此等超脫常俗之事,也屬意料之中。只是我雖理解姑娘的做法,卻還是不得不心生埋怨,因為那是阿君,我珍之愛之的阿君。”
典海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目光坦坦蕩蕩,即便他口中說著怨恨,可眼神依舊乾淨澈亮。
這樣的典海讓百里嵐逐漸勾起嘴角。目光落在桌角上那道明顯的裂痕,百里嵐輕緩說道,“將阿君交到你手上,我也算放心了。典海,你很出乎我的意料呢。只是我雖然知道你心屬阿君,可是她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那個上官彥身上。即便她清楚了上官彥的真面目,可短時間內,恐怕也不會接受你。雖然我原來與阿君並不親近,可這段時間我已經將她看做我至親的妹子,即便今日利用了她,但我只是希望她能更好,你明白嗎?”
百里嵐的話,既讓典海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也道出自己的苦衷。典海凝眉深思了瞬,而後說道,“我有足夠的耐心,等阿君情傷平復。而且我會用自己的真誠感動她,阿君是聰明人,只要她想開了,自然會知道什麼對她有利,什麼對她有害了。”
“此話有理,希望他日你能說到做到!”百里嵐笑看著典海,說完這話,轉身便隱入層層樹枝之後。
***
那孫大人果真並非阿諛奉承之輩,第二日便要提取候審,公開審理此案。在查審的前一日,百里嵐買通了獄卒,將百里君帶入進去,躲在暗處。
看著狼狽不堪的上官彥,百里君心生不忍,想上前去安撫。可腳步只是動了動,又落回在原處。瞧著百里君的舉動,百里嵐嘲諷一笑。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從外面傳來陣腳步聲,越走越近。那穩健的腳步聲,像是催命鼓一般,一聲聲地敲打在百里君的心上,讓她呼吸急促,難以自制。
“少爺!”
聽到熟悉的聲音,上官彥忙調轉過頭,看著來者,神情激動。
“三叔,你可算來了,我這兩日可真是受苦了!”上官彥踉蹌起身,撲到鐵欄處,伸手便抓住了三叔,滿面痛苦地說道。
瞧著往日裡意氣風發的上官彥,此刻蓬頭垢面,滿臉汙漬,上官堂震驚之餘,更是難以置信,聲若擂鼓地質問道,“是哪個混蛋將你傷成這樣的!你三叔一定替你扒了他的皮!”
上官彥神色灰敗,有氣無力地說道,“三叔,你還是先將我接出去吧,這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到處跑鼠蟲,悶熱潮溼,連飯都是餿的!咱們上官家的子嗣,憑什麼遭受這些啊,這不是詆譭咱們上官家嗎!”
經上官彥這樣一提點,上官堂忙轉身將衙役拖拽過來,指著那門鎖大喝道,“趕快將門開啟,虧待了國師之子,你們擔待得起嗎!”
聽到這樣的話,百里君身子晃了晃,若不是有百里嵐的攙扶,便要跌坐在地了。
那衙役顫抖著身子,聲音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