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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幸甚,將這狐妖生擒。吾雖為一村之長,然,仍不可自做決定,便將他交於大家,大家看怎生是好。”

“殺了他。”

“燒死他。”村長語畢,那場外諸人俱紛紛叫嚷起來。村長會意,便令人在空地之中升起了火堆。見得如此,癩子深知救他無望,也不能出言,只在人群裡遠遠觀望。這時,卻有一人從人群中快步走出,高聲叫道。

“且慢。”

一行看去,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喪女的張屠戶。但見他一身稿素 ,神色凜然,跨步走入場中,將眾人環顧一番,才道。“我閨女彩霞是被這狐妖所害,我不求別的,只求手仞妖狐。想十年前,便是老子生剝了那狐狸皮,想來也是我們的素日仇怨。今日裡,正好了結。”話語言畢,也不待眾人發話,張屠戶便直直的走到了癩子跟前。“小公子,那日你我託彩霞給你的屠刀可在。”

“在。”知他心意,癩子應著頭皮回答。微微一笑,張屠戶又道。“那煩請小公子給我取來。”“這。。這。。”癩子支吾,張屠戶只把眼一瞪,就轉頭而去。追在他身後,不多時,兩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程家舊宅。也不招呼,張屠戶就自顧找了起來。也不難找,那一柄屠刀,癩子為了辟邪,將他掛在了房梁之上。抓過刀,張屠戶又是轉頭而去。又復追至,兩人仍回了宗廟前。

再進場中張屠戶揚了刀,高聲而道。“十年前,老子用的便是這把刀,今日裡,可要再派用場。”話音落下,就回首吩咐幾個後生將至心押了過來。一見得此刀,至心害怕,不住發抖,卻是喊不出一言。“妖孽!”張屠戶唾道,命人將至心綁至廟前的木樁上。

那一根木樁,原也有些來歷,自來都是處置村中犯事之人,是以血跡斑駁,腥臭沖天。十年前那白狐,也是在這木樁之上被剝皮放血的,今日,正為輪轉。

將至心綁上後,張屠戶拿了刀只在身上一拂拭,便按了至心的頭下刀。

他為屠戶出身,操的就是這血腥營生,也不學刑場上的剝皮之法,只將人也如畜生般宰殺,手起刀落在至心的額角開了一許小口,便往下撕扯,至心痛得大呼,又怕到極點,那呼聲竟不似人語,扭曲怪異,淒厲難形。不忍看下,癩子只在心裡不住呼號,可腳底虛軟卻是不能動彈半分。驚怖之間,至心的頭皮已褪至眉骨。喝了一口酒,張屠戶厲聲高笑,將酒噴上了至心的面門。又是一聲慘叫,生生逼得癩子心驚,閉了眼不再看去。

不多時,那聲音漸沒,就悄無聲息了,仍是不敢睜眼,癩子只盼他快些收手,可這一來二去竟是時光漫長,也不知過了幾刻,才聽得,眾人紛紛叫好,咬牙切齒罵聲不絕。知道行刑已畢。癩子睜了眼。那木樁之上,至心不成人形,血肉模糊。樁下,也是鮮血淋漓,皮肉片片。想來,卻是人形不比狐形,不能整皮褪之,是以,多為碎肉斷皮。

滿目橫血,滿目倉痍,癩子幾欲做嘔,只壓了心頭萬緒踉蹌回行。可巧,這時路口又來了一人,痴痴傻傻,時笑時哭,正是那程子非。“爹。你來做甚。”忙將他攔住,癩子喝道。也是不理,程子非嘻嘻一笑,甩了癩子的手仍復前去。又將其拉住,癩子暗自心驚,往日裡,莫說一個程子非就是十個,自己也能輕易制服,可今日不知怎的,他的力道竟是大得嚇人。“放手。”不容他多想,程子非只轉過身卻又甩了癩子的手前奔。攔他不得,癩子只跟在其後。

這父子二人,又從原路返回,也進了宗廟前。

廟前,火堆已經升起,大火荼彌,火光沖天。至心就在那火光中不住淒厲呼號,不願再看,癩子只將頭偏去一側,卻見得程子非也是面色扭曲,形容怪異,竟也似身受火灼一般。連道奇怪,癩子便要拉他退去,未料,程子非竟一聲驚號,從身側飛身而出,直奔了那火堆而去。

“蔓珠,蔓珠。。。”

“爹。。爹。。”癩子大叫,向前撲去,卻為時已晚,只拽住了程子非的一方衣角。不刻間,程子非也已融身於火光之中。

火光漫漫,搖曳添姿,漸熄漸滅。。。。。。

只燒了愛狠情仇,前生後事,不過情天恨海。。。。。。執念往生。。。。。

眾人寂然,呆若木雞,看那萬縷青煙,直衝天際,徘徊復徘徊便慢慢散去。“爹。”癩子低喊,痛泣而下,卻道不出心底是何滋味?是傷?是痛,是悔?是悟?通通說不得,

這時,天外朝霞分外殊麗,直豔若血,暗疾浸淫,從東至西,不刻,這頂上的天空便都染成妖紅一抹了。。。。。。疾風乍起,呼嘯凜冽,也從東至西,劈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