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王爺回去。”
瑞珠望著春航僵得慘白慘白的臉,明白一樣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又有點落寞的蹭下床,光著腳蹬上還溼著的靴子,拖拖嗒嗒的走出了屋子。
春航望著瑞珠走出屋子,心裡終於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卻也狠狠的痛了痛,他……的確在意她,可是他不能讓她像對待外面那些輕薄男子一樣的對待他……如果她一直不理他,那他雖寂寞但還能自持……但她現在卻只是褻紈的逗他,如果他不拒絕,那麼等她像厭了下棋學琴一般的厭了他,他還有什麼能讓自己保持一顆平常心的活下去?
瑞珠不知屋裡的男人為了她心中有多絕望,只知道自己被很沒面子的趕了出去,出了裡屋,瑞珠也不跟守在外屋的憐香說話,只自顧自的往出走,清桐見瑞珠出來、又不說話,心中一驚,不知瑞主子和自己主子在裡屋究竟出了什麼事,急忙進去看,那憐香見瑞珠話也不說的就往外走,也急忙跟了出去,兩人一前一後的剛走出影月苑的院子,正碰上拿著乾淨衣服走回來的惜玉。
惜玉一見瑞珠還穿著溼衣服,忍不住愣了愣,瑞珠板著臉瞪了惜玉一眼,剛說了一聲“愣什麼愣”,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出來,瑞珠向著惜玉揮了揮手,一邊走一邊笑道:
“別發呆了,我被人家趕了出來,現在只能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窩兒了。”
憐香和惜玉驚疑不定的對望了一眼,不知瑞珠之言是真是假,而那瑞珠只顧自己邊走邊笑,還忍不住很小聲的喃喃唸叨:
“真想不到,那樣一個人,發起脾氣來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正想著,瑞珠突覺心頭有什麼東西一跳,一種奇異而酸澀的感覺一瞬間漲開,隨後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瑞珠停下身,捂著胸口怔怔發呆,憐香看主子神色不對,低聲問了一句:
“主子?”
“沒事……”瑞珠呆呆的輕輕吐了口氣,聲音卻莫名的綿軟無力,不知為何她突然又想起了素蘭,心想著明天一定要叫月總管快點讓人把房子準備出來,她明天就去看素蘭。
到了第二天,瑞珠卻沒有能如願的去見她想了一夜蘭兒,具體原因就是因為她穿著半溼的衣服一路吹著小風的走回沁露園,回去以後又對著滿桌子的美味大嚼大咽,結果第二天就鼻塞聲噎,目紅舌赤,只能捂著被子在床上發汗。
瑞珠一邊喝著苦得讓她倒胃口的藥,一邊還不忘派憐香去問問昨天和她一樣弄溼了衣服的春航怎麼樣,結果憐香帶回來的訊息讓瑞珠非常的不服氣,那邊那個見血暈得能病上三天的春航這次卻一點微恙也沒有,還跑去和蕈香喝茶聊天去了。
“惜玉啊……”瑞珠捂著被子在床上有些痛苦的有嘴呼吸著,“說些笑話來聽聽吧,一天都躺在床上,無聊死了。”
守在一旁的惜玉突然‘嗤’的一聲輕笑,低下頭來很小聲的在瑞珠耳邊說:
“您要想聽笑話,不妨讓憐香給您講,聽說她剛才出去為您探望春航少爺,結果把人家貼身的小童,那個叫清桐的給探望哭了……”
“只是誤會而已。”一邊的憐香耳尖的聽到惜玉的話,神色不動的介面說。
瑞珠捂著被子望了望神色沉穩冷靜的憐香,結果卻發現那小妮子雖然一副目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沒表情的樣子,但耳輪卻萬分可疑的紅了個通透。
“啊——”精似猴兒的惜玉猛地抓到憐香小辮子一般的大叫了一聲,指著憐香的耳朵大聲問,“臉紅了臉紅了,要真是誤會,你臉紅什麼?”
瑞珠覺得有點黑線,惜玉那丫頭還真會逮,只是耳朵紅了就被說成是臉紅,那麼總結起來,世界所有駭人聽聞的謠言應該就是這麼流傳起來……
“……”憐香皺著眉瞪了惜玉一眼,瑞珠見憐香不願說,就輕輕咳了一聲,沙啞著嗓子轉換話題,惜玉那小妮子難得一次佔了憐香的上風,自然得意非凡,卻也沒有死乞百賴的繼續蹬鼻上臉,憐香陰著臉面無表情的在一旁站了,她怎麼知道她到底是哪兒惹了那個清桐了,她不過是問了他一句話,結果那孩子就小臉一白,眼淚先還是在眼圈裡打轉,她還以為他沒聽清就又問了一遍,結果就見他白著臉死咬著嘴唇眼淚跟銀珠子似的一對一對的掉,弄得她頭大,還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僕人,天知道她主子平時都是怎麼哄那幾位公子的,反正她現在一時半會兒是不敢再見清桐了。
“……”瑞珠跟著惜玉東扯西扯的聊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趁著惜玉出去拿甜品的功夫,悄聲問板著臉站在一旁的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