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東西,七妹還傷著呢,你就……”李響輕輕捏住他兩腮,將他的笑話堵住,道:“我們完了。你敢再胡說八道,壞了她的名聲,別怪我翻臉。”
舒展被他陰冷的語氣嚇得打了個寒顫,道:“這……這麼快……”見李響頭也不回的走,慌得跟什麼似的,過去拉住他道,“你不會就這麼著扔下我們逃了吧?男子漢大丈夫這麼點兒事都想不開?這不像你呀!天涯何處無芳草……”
李響站下身來,垂首道:“我為什麼要走?即使不成夫妻,終究也是朋友。何況我仍喜歡她。”
舒展吃了一驚:“你還喜歡她?”
李響抬起頭來東張西望,道:“好像更喜歡了……管他呢,她不喜歡我是她的事,我仍喜歡她是我的事……大不了以後不讓她知道便了。”
舒展給他繞口令一般的說辭搞傻,眼見他消失在自己屋中,回過頭來看看葉杏房間,不覺熱淚盈眶道:“這是多麼失敗的一段戀情,又是多麼、多麼珍貴的一段感情。”
到了第三日,官軍不敢再對陣,而推出破城車攻城槌,雲梯石網,開始攻寨。奈何平天寨據守要塞,端的稱得上固若金湯。更何況初得七殺鼓勵,士氣正旺。官兵拼死殺來時,寨牆上灰瓶炮火滾木礌石齊下,將官軍打得狼狽不堪。強攻了近兩個時辰,終於無功而返,只留下數百具屍體。
自此之後五天,官軍都高懸免戰牌,不敢再戰。平天寨中有水有糧,倒也不與他們急。
這五天裡,平天王與七殺同處同入,共商對敵大計。李響不能再去葉杏處耗著,也慢慢的融入他們這核心之中,只是他到底新近傷心,再怎麼無所謂也影響心情,脾氣極大,顯得頗不合群。
舒展幾次勸他也如大家般把頭髮放下來,李響道:“為什麼要放下來?為什麼要大家都一樣?我不喜歡,大姑娘似的。”舒展給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平天王聽了,笑道:“非常人總有非常之處,奇Qīsūu。сom書我們放下頭髮本就是為了順乎天性。若是強拗李兄與我們達成個統一,倒是不對了。”
李響聽了,大笑道:“聽著沒,舒展?平天王比你境界高!”
便一個人頂著個髮髻滿寨子亂晃,與光頭懷恨同成一時瑜亮。
這一天中午時分,正是常自在輪值守寨。轉了一圈無事,正要在寨牆背風處休息一下,忽然間前邊瞭望的嘍羅鼓譟。常自在不知所以,急忙趕去看時,寨牆上的衛兵已然擠作一團,正常著下邊指指點點。
常自在喝道:“不好好戒備,看什麼呢?”
有嘍羅指道:“寨主請看!”
常自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見對面官軍營中一步一拖走出一人,這人破衣長髮,狀甚威武,背後拉著一具黑黝黝的鐵棺,一路拉開殘雪,慢慢來到寨下。有嘍羅看清了那鐵棺的分量,倒吸一口冷氣道:“媽呀,這人是人嗎?”
那人來到寨下,將面仰起,只見亂髮下一張猙獰兇悍的臉,忽然仰天長嘯,一聲大吼拔地而起,如同晴天裡打了個霹靂,道:“皇——恩浩蕩,天——命難違!”
這一聲來得好響,寨牆上的嘍羅給他出其不意的一叫,俱都如劈面捱了一拳一般。有人冷汗涔涔,有人氣急敗壞。那人一吼完畢,拖著鐵棺在寨前來回橫走,每七步一聲高呼,聲如巨浪,層層疊疊的壓在了平天寨上。
有個頭目反應過來,怒氣衝衝的拿了硬弓來到常自在身邊,道:“寨主,這人叫魂一般擾人心煩,一箭射死了他!”
卻見常自在兩眉高高豎起,腮邊肌肉僵硬,咬牙道:“誰都不許動這人一根汗毛!馬上去通知其他寨主,就說國壽王到了!”
那人正是造反不成的國壽王董天命!當日長安城裡,李響葉杏常自在舒展救人不成,反為他救,後來又給唐門打傷,將養月餘失了他的去向,其實幾個月來一直耿耿於懷。怎料此時此地竟又相逢,常自在有聽他叫什麼“天命”,心中一股戰天鬥地的凶氣登時大盛。
未幾,高亂、甄猛、舒展趕到,便是一直不曾上陣的李響葉杏也聞訊趕來。舒展一路上已在為高亂甄猛講述國壽王之事。二人也有早耳聞,這時更是激動。來到寨牆之上,親眼看到那董天命力拖千鈞的神力,不由嘖嘖稱奇。
舒展道:“這董天命不惟神勇過人,更兼多年帶兵,熟懂兵韜戰略,我們若是能拉他入夥,平天王、國壽王雙王合力,穩固根基,席捲天下,定可成就一番偉業!”
甄猛拍牆大喜,高亂也笑道:“不錯!國壽王若是能來,小王願將頭把交椅相讓!還要相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