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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看著不多,可當時普通工人月工資不過就幾十塊,這些錢夠老太太滋滋潤潤的吃喝了。

但具體怎麼用,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寶貝兒子身上。

趙家小弟是個霸王性子,仗著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兒,父母對他偏心偏到胳肢窩,沒少欺負這幾個姐姐,尤其是最沒存在感的趙明秀。為此稚齡時的趙明秀曾不止一次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爸媽親生的,如今能自立更生了自恨不能離他遠遠。

大姐二姐四妹之前也被父母承諾的只要趙明秀代替弟弟下鄉,廠裡的位置就留給她一事兒騙了,嫉妒之餘,關係也就遠了。後老太太不守信,丈夫剛死就把兒子推上去,三人不由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結果情勢又一逆轉,趙明秀居然頂著個大學生的身份回來了,這讓為了生活匆匆嫁人的姐妹仨心理微妙了起來。之後趙明秀忙著工作,姐妹仨忙著伺候丈夫照顧孩子,都不空閒,往來自然就少了。

按說一家人這麼淡漠該是傷心的事,但趙明秀從小就沒享受過多少家庭溫情,自不會在意。一個人多自在,每月能收到兒子的信,工作也越來越順,她滿意得很,如果沒有那些大媽皇帝不急太監急地想給她張羅物件,就更好了。

“趙主編,您的信。”打著傘走進宿舍大門,傳達室大爺探出腦袋喊住了她,“還是您那同學。”

這棟樓是廠裡的家屬樓,傳達室值班的也是廠裡的人,大夥兒除了關係特別親近的,都是喊的職位。尤其趙明秀這種年紀不大職位不小的,即便她看似親和,但除了關係真好的,也沒人敢跟她亂套近乎。

趙明秀笑著道了謝,順手送了兩個桃過去,這才拿著信上樓。

那信其實是俸家阿爺寄來的,只是趙冬一旦涉及老媽的事,就特別謹慎。覺得每月都有信從玉弄省寄去,時日久了,難免惹人好奇。尤其在老媽位置升後,卻沒取得編輯部絕對權力前,更要小心。

那時趙冬已經把連環畫版三國演義和三十六計成語故事都看完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俸家阿爺也沒覺得奇怪。

當月寫信時就把這事兒跟趙明秀提了一下,也是緣分,大學同舍有個姑娘就是玉弄的,兩人很是親近。現在這姑娘在和濱江相隔一江的江龍市工作,趙明秀便把這事兒拜託了她,那姑娘隱約知道趙明秀在玉弄有些牽掛,但人家既然不願說,她也不問。以兩人交情,這種舉手之勞自然答應,

那之後俸家阿爺都是先把信寄那姑娘,那姑娘再連著信封重新裝袋寄給趙明秀。有時候趙明秀工作不忙,就坐輪渡直接去她那裡取,還省了路上時間。

也是趙明秀運氣好,那會兒確有人注意到了她每月一封弄玉信件的事,正想查了做文章,那信就斷了,只隔幾個月來封江龍的信。但因頻率不高,沒什麼規律,且如今廠報辦得好,在整個濱江都有了些名氣,作為主編的趙明秀偶爾收到相熟作者的稿件也很尋常,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這棟樓裡的宿舍按說是隻能分給已婚雙職工的,有客廳有臥室,還有廁所,廚房是兩家人共用,很適合一家人住,一個人住卻是浪費了。可誰讓趙明秀是廠裡少有的知識分子呢,誰讓趙明秀愣是把編輯部弄成了營利部門,並著手準備賺更多名氣和利益了呢?雖這會兒的人還不知道後世爛大街的“XX世紀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人才!”但他們知道只要留著這尊金佛,廠裡就能賺錢,自是什麼都挑好的給。

趙明秀進屋後臉都沒擦一把,關上門就迫不及待地拆信,拿出挺厚一沓信紙時,有個東西從裡面掉了出來,是個紙折的千紙鶴。趙明秀也沒在意,一目十行看起俸家阿爺的信,臨結束,才知道這紙鶴是兒子寫給自己的信。

又驚又喜下,小心翼翼拆開紙鶴,只怕撕破了什麼地方。

“親愛的母上大人:

展信安!

一別經年(從您離開那日算起一共7年7個月21天),孩兒對您甚是掛念。

升職這麼久感覺如何?身邊有沒有對你位置虎視眈眈的?毛爺爺告我們,對朋友要像春風般溫暖,對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般冷酷,所以真有這種人千萬別心慈手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要把一切威脅扼殺在萌芽中,只有你那邊穩固了咱母子倆才能早日相見!”

看到開頭,趙明秀愣了一下,這信是她那滿打滿算8週歲9虛歲的兒子能寫出來的?不是說阿冬一直在家裡自學還沒去上學嗎?

看到第二段,趙明秀額上凸了下,這真的是個孩子寫出來的嗎?她應該沒給他寄什麼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