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間了。
女人呀,很要面子賽過要命的,嘩嘩的水聲響了很久,洗漱打扮得時間等得程洋都不耐煩了才見到杜玉芬出來,冷水一激,好歹回覆了點神采,不過眼睛還是紅紅的,素面未施妝黛,掩飾不住臉上那份憔悴,這麼大早可也不知道怎麼招待程洋,拉開冰箱拿了罐飲料勉強笑笑遞給程洋道:“怎麼了?一大早就上門。”
“帥朗讓我來的,他說你昨天晚上一定沒有休息好……”程洋謔笑著,把玩著飲料罐,杜玉芬剛剛坐下,一聽愣了:“知道我沒休息好還來打擾?成心是吧?”
“那沒辦法,他這人就這麼不知趣……不過他說你肯定是因為擔心沒回收的貨款休息不好,所以就讓我來打擾來了。”程洋又道,聽得這句杜玉芬有點氣結,明明是好事,好像感覺自己被調戲一樣,咬咬嘴唇問著程拐:“那你來什麼意思?送錢來了?”
“不,他讓我帶你走。”
“去哪兒?”
“景區唄今天的景區市場。”
“誒……還有什麼可看的,算了,我還是在家待著吧,好好調節調節……”
“杜姐,帥朗說,你要不去,他可不給你錢了……”
“什麼?”
杜玉芬三番兩次被這個“錢”字調戲得心裡忽上忽下,不管怎麼說,錢沒到手裡都有點心虛,或者做著最好的揣度,那怕少賠點,多少給收回點貨款來也算對自己有個交待,一個半月工資、幾萬件的提成、再加上從公司還要轉出養老保險什麼的,這一筆賠得著實不小,李正義肯定不會罷休……本來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面朝帥朗討債的,不過被程洋這麼一激,杜玉芬有點生氣了,瞪了瞪程洋道著:“大清早的,你們還嫌我不夠倒黴,上門調戲我一番是不是?”
“不關我的事,我就跑腿的……走不走?去遲了可看不上好戲了啊。”程洋起身了,將了一軍。
好戲?杜玉芬一愣,機械地跟著起身了,突然間靈光一現,眼睛一睜一大,驚訝地道:“你們做手腳了?”
“你猜呢?”程洋眼睛一動,回頭笑著道。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出了這麼大事能這麼蛋定肯定有問題,再一想昨天也就羅少剛和黃國強氣不自勝,這個程胖子拿捏得很穩,再聯想這貨是個盜版商,一下子杜玉芬氣血直往上湧,驚訝、意外、喜悅沖淡了心裡的黯然,表情變化如此之豐富,落在程洋眼中,程洋摸摸鼻子,一隻眼笑意盎然,一隻眼眯著瞧人,舌頭舔著厚嘴唇,就是沒吭聲,神神秘秘一笑,轉身就走,杜玉芬一愣,跟著就出門來了……
“程洋,到底怎麼回事?”上車的時候杜玉芬在追問。
“帥朗要給你變個魔術瞧瞧……”程洋還在笑。
“什麼魔術?”杜玉芬追問著。
“說出來就不叫魔術了。”程洋沒露底。
車行駛了幾公里,速度很快,心跳加速,血液迴圈明顯加快,而且看著程洋喜滋滋偷樂的表情杜玉芬明顯感覺到了事情有所轉機,又追著問:“是不是你們找到貨源了……對了,你們都在鐵路上混,肯定是鐵路運輸的,要是跨省竄貨,他們省代理毫無辦法……不對呀?難道這個事你們預見到了?昨天晚上也來不及了呀?”
“猜錯了,那多麻煩。”程洋否決了。
“那是怎麼回事?”杜玉芬還是沒想明白。
“天機不可洩露,洩露了你就沒驚喜了,對不對?”
程洋神神秘秘,還是不露口風。
越不露,杜玉芬只覺得貓撓癢癢似的越撓越癢,幾次追問,程洋都是得意洋洋,隻字不露,於是靜下心來,細細揣度著可能是什麼樣一種情況,想了很多種可能,以帥朗的手法,無非是從別人覺察不到的渠道搞到貨,坐穩市場,那是私底下收了飛鵬批發商的貨?不可能,批的價格高,到景區就不嫌什麼錢了,再說飛鵬肯定卡得很死了,應該不是。
那是用什麼辦法把李正義收拾住了搞到貨源了?也不可能,李正義肯定躲都來不及呢,在林鵬飛和帥朗之間,倒向那一邊很容易判斷。
那是跨省竄貨了?這是最可能的一種情況,甚至於這種事杜玉芬也想過,跨省從其他省代手裡運上幾個車皮的貨,肯定會讓當地的銷售商投鼠忌器,只不過事情猝來已經來不及準備了,而且這種情況被程拐否決了。
有時候越簡單、越平常、越突然的事,就是讓你想不通也有點不相信,就像昨天看到全盤崩潰一樣,今天杜玉芬照樣理解不了怎麼著就起死回生了,景區和車站的吞吐量這麼大,就搞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