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特地邀請了武媚娘、上官青衣、蕭淑然等一干孃家人,再就是七位五姓女和一干在京的七族大員,可以說宴席人雖比不上國宴車水馬龍,但能坐進神龍殿的都是聞名天下的傳奇人物,規格極高,老人也極多,雖沒有千叟宴那般氣勢磅礴,但極具傳奇,不僅有長孫無忌、蕭禹、上官儀、崔敦禮、楊氏、還有一個特別的重量級人物——蕭後,宴會名義上是長孫無垢做東,武媚娘這個媳婦親自操持,這些皇親國戚難得被李治邀請,拖家帶口的實在不少,算下來也有百十號人,主桌上坐著李治,長孫無垢、武媚娘位居左右,剩下來便是儀同親王的幾位皇妃,淑妃蕭淑然、賢妃上官青衣、德妃金喜善,再下面便是長孫無忌、蕭禹、崔敦禮、蕭後、楊氏和七位五姓女,以及一干小舅子,上官庭芝、武元慶、武元爽、蕭陵、鄭令之、王卿圖、崔知溫……大大小小李治認識的不認識,反正是習慣了,皇家就是親戚多。
王灼華、李子衿、崔驚鴻、李離婁眾女坐在下面不時的側目掃一下坐在臺上臉上始終掛著矜持笑意的男人,無疑今天進退有據風度翩翩的李治大不同於那日所見的憊懶無賴,不過七女早已見識過這廝的真實嘴臉,要不然真的會被李治儀表堂堂矇騙過去,以為自己未來丈夫是個頂頂正直剛直不阿的男子漢呢,王灼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她今晚喝的酒不多,但臉早已緋紅一片,真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可還記得李治那天在唐市中說的話,只要你贏了,便讓你成為王貴妃,晚上皮鞭燒肉的隨便,直到現在,王灼華還沒從李治這份彪悍的誘惑中走出來,信以為真了,又是一個單純敗給世故,女人敗給男人那張嘴的經典。
神龍殿很是氣派,富麗堂皇,燈火通明,殿中三十六盞巨大的宮燈照得殿內大紅柱熠熠生光,嫻雅端正的仕女在燈下矜持柔媚的微笑,不時的上前為一應人等斟酒,錦衣如流,各種華貴的服色燦爛交織令人目眩。這一切,都驕傲的宣示著神龍殿裡的尊貴等級,也冷森森的滯澀著貧寒布衣的腳步。
李治端著酒杯,眯起眼睛凝望著殿中花開花散,恍惚無間的歌舞,從歌姬的衣著到舞姿無不透露著盛唐氣象,沒來由的李治竟想到了那個女人,不禁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小女王灼華,參見陛下。”
歌舞稍歇,王灼華便離座飄了過來,躬身給李治行禮,禮數周到,面容恬靜,世家閨秀一舉一動都透著修養,賊有氣質了。
殿中的笑聲細細的嗡嗡聲立馬頓住了,王灼華自是能清晰感受到眾人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卻嘴角含笑,徑自瞧著李治,眼神溫順沒有半絲鋒芒,任誰看都是實實在在的賢妻良母,可遇不可求。
“灼華且平身吧,不知有何事,不妨說與朕聽聽,哪怕現在迫不及待想進宮,朕也可以考慮一二。”
李治衝王灼華投過去一個眼色,這番話說的曖昧極了,不過下座的人都是老狐狸了,一個神情自若,沒有一絲意外,波瀾不驚。
王灼華眨了眨眼睛,笑道:“敢問陛下,為君者可有戲言?”
李治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料到王灼華話中深意,“君子一言尚且駟馬難追,朕為天子,一言九鼎,說出去的,改不了。”
王灼華猛吸口氣,又行了一禮,笑的更加嫵媚了,“那,那今天下午陛下說的,嗯,就是奴家贏了的話……”
李治驚訝:“灼華小姐啊,甚麼今天下午,朕今天下午見過小姐,朕怎麼不記得了?”
下座武順忍不住“噗!”的噴出了一口酒,明顯是被姦夫的無恥震驚了,惹得不少本來覬覦武大姐風情的皇親國戚更是雙目痴呆,一臉花痴,如此美人哪怕出醜都是這麼美,驚豔風騷,要是能和這樣的美人**一夜滾大床,短命十年也是大大值得的。
王灼華臉色徒然發白,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治,身體竟是禁不住顫抖起來,雙眼泛紅,死死盯住李治想要看看這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境界,才兩三個時辰不見,便把男人最重要的承諾拋之腦後了,更何況他還是帝王。
“哎呀,灼華小姐好眼力,一下子便把朕認出來了,剛才開個小玩笑啊。得罪得罪。”
一語落點,凝滯的氣氛頓時炸開了,舉座轟然大笑起來,那站在大殿正中的王灼華心裡猛地不是個滋味,就好像被一個很重要的人不顧自己心情開了一個很不好笑的玩笑,草草又是一禮,轉身退了下去,竟淚眼朦朧起來,只是僵硬著臉,從頭到尾看的仔細的武媚娘搖搖頭,太嫩了。
見此,沒心沒肺的小李同學更加樂不可支,竟是前仰後合般大笑起來,見皇帝如此,殿內眾人也